听到这里。
二楼的几名风尘女子,对那位首席花魁多时以来积攒的怒意,醋意顿然发作。
“又一个找薇儿姑娘的,好一个首席花魁,不像我这,洞里蛛丝都能结网了!”
有女子叹气,“可惜了,好不容易来了个如此俊俏的男子。”
“我看未必,我们的那位首席花魁啊,整天郁郁欢欢的,就没见过有人能成她的入幕之宾。”
首席花魁毕竟是春楼里的头号招牌,虽说好几日才开张一次,可哪怕十两银子,郡城内外也有不少人闻名赶来。
哪是这几个庸脂俗粉能比的,老鸨面露不喜,连忙道:“行了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别在客人面前发牢骚。”
她把钱袋塞入胸口处的一抹雪腻中,转而面对李知安三人,低身轻施一礼,娇艳笑道:“三位公子,请随我来。”
三人随着老鸨穿过一条弯弯长长的游廊,来到后院。
后院是一片宽阔的露天广场,中间的场地站满了不少客人。
有几名眼劲机灵的婢女走来走去,忙碌的给客人斟酒倒茶。
不远处设有一座不高的戏台,红绫铺地。
几十余名客人喝着酒,搂着怀里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高声阔谈。
也有人不耐烦,大声道:
“林姑娘怎么还不出来啊!”
“是啊是啊,咱哥几个花了十多两,都等了半个时辰了,连只苍蝇都看不着,你们流春楼这不耍人呢不是?”
“诶诶诶,你们几个急性子的外乡人,不想等就别在这吵闹,别惊扰到了我们郡城的林大花魁,
要是她今晚因为你们几个不高兴了,哼哼,小子,我定要让尔等尝尝我这把血刀的厉害!”
“哪来的粗鄙武夫,学了几招三脚猫功法,就把自己当武帝城城主了?”
“彼其娘之,你们几个外乡小子,老子记住你们了,一会出了这座楼,我定让你们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粗鄙!”
在场的人鱼龙混杂,既有卸下官服的官员,也有天地司的同僚。
附庸风雅的豪门乡绅,追求高尚情操的文人学子不计其数。
多等了半盏茶左右,台上蓦然一股白雾大作。
紧接着是一阵悠扬的笛音,骤然响起。
与此同时,原本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雾中闪过一抹剑影!
不知打哪来的一道过堂风,吹散了白雾。
下一瞬,一位持剑女子出现在台上。
她脸上蒙着半透明的纱巾,身着淡蓝色的薄弱纱衣,里面还裹有一件雪净的丝绸白袍。
女子持剑的姿势却不像江湖剑客,反而是横剑在后,身上没有半点剑意,或剑气存在。
女子登场后,笛声蓦然发生转变。
原本悠扬的曲音,继而变成优雅平和,乐音配合着女子的气势,让在场的人不禁陶醉。
随之,女子提剑起舞,剑剑走偏锋,却又不失柔美华丽。
曲音逐渐激进,高山流水。
所有人看得如痴如醉,好似正在面临一场江湖顶尖剑客决斗问剑的景象。
满院剑影寒光。
一曲散,剑舞终。
女子最后以一剑跳动万千红绫,筑成一场绝美的“红雨”,完美落幕。
在场众人无不露出一副猪哥样,有人率先醒悟,带头鼓掌,场上猛然响起一阵震天动地的掌声。
有点意思……李知安双手环抱胸前,始终凝神静气看着这场不同凡响的剑舞,心头有两处地方被惊艳到。
不得不说,女子的出场到落幕,都是花过心机构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