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牛粪当然好,但这里没有呀。”杜雍挺遗憾。
小家伙不是等闲之人,眨着大眼睛:“那去炸粪坑……”
杜雍见他如此期待,哈哈大笑:“果然是条汉子,等下不要怕臭。”
小家伙立马捏着鼻子,含糊不清道:“不怕臭,不怕臭。”
菱菱皱着眉头:“公子,真要炸粪坑吗?是不是有些缺德?若是刚好有人上茅房呢?”
杜雍露出吊儿郎当的神情:“有人上茅房,那不是更有趣吗?”
小家伙眼神亮起,赶紧附和:“是呀,是呀!”
菱菱翻了个白眼,相当无语。
杨进哑然失笑:“胡闹啊,这是!”
几人走到侯府的后方。
杨进看到旁边的马房,拉着杜雍:“炸粪坑确实缺德,炸马粪吧。”
杜雍点点头:“也行。”
大户人家出行多用马车,所以会在家中养马,侯府也不例外。
这个马房不小,总计有十几匹马,正在吃草和饲料。
杨进仔细观察着马匹,叹道:“这些马看着都不错,但是比北疆马差的远。”
好马在北疆和高原,中马在蒙济,次马在大兖。
大兖很有自知之明,所以非常重视培育,但这项工作很难做。
从北疆买回种马,配种很容易,但是生出来的小马,无论是耐力和速度都不行,所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大概就是如此。
所以大兖的骑兵远不如北疆和高原,比蒙济也差了档次。
在这个骑兵为王的年代,大兖能保住霸主地位,靠的是人多城坚。
噼、啪、噼、啪……
鞭炮声响起,马粪四溅,马儿狂嘶不停。
始作俑者,菱菱和小家伙,正手牵手往外跑,伴随着古怪的尖叫和狂笑。
杨进和杜雍猝不及防,都被马粪溅了满身,幸好及时护住了脸。
“别跑!”
杜雍提着一桶马粪,放在院子中间,从小布袋中拿出鞭炮,当成暗器使用,很轻松“栽进”了马粪中。
“都给我回来,我要报仇,炸的我满身就想跑,哪有这种好事?”杜雍吹着手上的香,朝菱菱和小家伙大喊。
“哈哈!”
“嘻嘻!”
小家伙和菱菱躲在柱子后面,看着狼狈不堪的杜雍和杨进,放肆嘲笑,就是不回来。
杜雍朝杨进使了个眼色,然后迅速将桶中的鞭炮点着。
杨进大喝一声,右掌隔空一推,将马粪捅推动,朝菱菱和小家伙平移过去。
小家伙和菱菱大惊失色,赶紧往右边跑。
“谁在闹事?”
此时刚好有几个下人跑过来。
噼里啪啦,鞭炮连环炸开,不愧是大颗的鞭炮,马粪漫天飞。
几个下人是正面跑过来的,都被糊了满脸,最惨的那个甚至吃了一口。
菱菱和小家伙虽然跑的快,但还是有些来不及,后背和后脑勺都沾了不少。
…………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炸马粪?你是怎么想出这个馊主意的?”
“杜雍,请问你今年几岁?”
“难道就没其他东西可以玩吗?”
杜宗承破口大骂,骂的口水四溅。
杜雍、杨进、小家伙、菱菱、还有几个下人,排排站,都低着头,半句话都不敢说。
杜宗烨满脸严肃。
杜宗隆轻笑不已,显然没有当一回事。
杜琼杜谋等小辈们都非常想笑,但是不敢笑。
杜雍抬头看了看杜宗承,走上前去,弯着腰,很狗腿:“大伯,骂了累没?要不要歇歇,我给你倒杯水?”
杜宗承满脸嫌弃:“站远点,你很臭。”
这种事情吧,谈不上恶劣,没到上家法那程度,但怎么说呢……就很跌份,若是传出去,绝对会笑坏很多人。
杜雍赶紧站开少许:“站远哩。大伯且听我解释,这炸马粪吧,不是我想出来的,是这小家伙想出来的,他硬拉着我:舅舅,舅舅,咱们去炸马粪。”
小家伙满脸无辜:“……”
杜雍又道:“小家伙每次过来,都像从没玩过似的。依我看,他在家里不是背书就是练功,我作为舅舅,能不依着他吗?”
杜宗承眉头大皱,盯着旁边的大堂姐和梁河。
大堂姐和梁河经过刚才“改姓杜”的事情,现在都还没缓过来,此时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