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都未做考虑,摇摇头道,“长绫姑娘不必记挂在心里,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用那般客气!”
似不愿欠人人情,长绫蹙了蹙眉,道,“既如此,那我便订好烤羊让送来驿馆,中午时与你饮几杯马奶酒,算是聊表谢意!”
“既如此……”拗不过长绫,沈四虎只好点点头,道,“好吧,那就让你破费了!”
长绫未再说话,起身冲着沈四虎微微顿首,旋即便打开屋门离去。
整个过程,长绫都少言寡语,冷淡而又平静,眸中始终不曾流露半分温和。
她整个人,就像一块无法融化的玄冰一般,从头到尾都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若不是还能说几句话,沈四虎许是要觉得这位草原公主或是巫山圣女,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想了想方才一幕,沈四虎摇头笑了笑便也不多说什么,也迈步离开房间。
赢蝶和李文山还在等候,就算插不上话,他也得时刻守着那二人。
经过纳兰无敌一事,虽是无人提及,但沈四虎却感觉的出来。纳兰无敌的死,似乎成为了点燃草原人复仇之心的火苗。
当下或许察觉不出,但未来几日一旦人们将纳兰无敌的事迹传遍汗都,必然有被点燃了热血的草原青壮会以身犯险。最不济的,怕是也会前来刺杀。
所以,未来几日,赢蝶的身边必须有人时刻保护。纳兰不败临走时留下的那一对骑兵,想必也是有此用意。
这世上谁最了解草原人的性情,当然莫过于草原王。
纵使有骑兵保护,沈四虎也放心不下,离了自己房间后便快步去了赢蝶的下榻之处。
待他走后,方才还平平无奇的房间门口,兀然闪动起了一层银色光晕,等那光晕随着一件银色披风摘下而落幕时,便显露出了清风剑的身影。
他望着沈四虎离去的方向,眸中竟闪过了一丝杀意。
“中原贼人,竟然打我玄冰体的主意。
无耻,无耻至极,长绫的玄冰体是我的,是我的,谁都不能觊觎。
敢从虎口夺食,我定让你埋骨在这草原!”
话音落下,他眸中杀意更浓,待咬了咬牙后,他便再次将那银色披风披在了身上。只一瞬间,他的身影便又再次消失,就仿似从未出现过一般,丁点痕迹都未留下。
“不知那二人商量的如何?”
待沈四虎再次返回到赢蝶房中时,那二人已将正事谈完,此时闲来无事,正在棋盘上对弈。
见沈四虎进门,赢蝶放下手中白子,脸上闪过一丝疑色,问道,“长绫找你何事?”
对沈四虎来说,那些事情终归是难以启齿,他也不知该如何回复,犹豫了一阵只能说无事。
许是看出了沈四虎脸上的那丝尴尬,赢蝶眸中流露疑光,但也未说其他,只看了看沈四虎后便又收回了目光。
正当她准备再次将身前白子拿起时,不料李文山突然探手,从赢蝶手下抢过一子,而后轻轻放在了棋盘之上,激动说道,“公主果然是棋道高手,仅仅一步便令微臣满盘皆输。公主,您赢了,微臣甘拜下风!”
赢蝶愣了一下神,“本公主还……?”
李文山急忙抢过话头,“这才显得公主棋艺高超,微臣佩服,实实佩服!”
观棋的沈四虎挑了挑眉,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心说,“这大人怎越来越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