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程叔!”
苏浅拼尽全力嘶吼。
他哪里忍心就这样抛下寂玄和老程不要?
寂玄对他来说可谓是来到这个世上最最重要的两个人之一,另一个便是师兄秦空!
老程自己与其虽相识不过两面,但也算是有些交情,相比较自己之前在杂役院里遭受的不公,这个朴实的老人家着实可爱的多的多。
“停下来!停下来!”
苏浅疯狂扭动身体。
但哪里动弹的了?
那绳子就像是把他和瘦马融为一体似的。
至于瘦马。
可没有丝毫听他的意思。
无可奈何!
无能为力!
只能任由寂玄和老程的身影在视野中渐远。
远处。
老程从怀中摸出苏浅送的桂花糕,一口吞下,面带微笑,神色有些感慨。
“不错,很甜!”
说着。
他五指分开,朝着车厢一展。
砰!
那车厢中原本光滑毫无内饰的木头座椅直接炸开。
一道细长灰影飞射而出。
啪!
落于手中。
呼啦。
有些年头的灰布被一把扯开。
里面露出的竟然是一把剑。
噌!
精致的剑鞘落出,插在老程脚边的地上,嗡嗡作响。
老程手握三尺青峰。
手腕一翻。
刷!
竟就生生斩出一道寒芒来。
那是泼天的朝着苏浅方向飞去的剑气!
剑气飞快。
没一息。
苏浅旁边的林中,当即就有惨叫传出。
却是一个追马而去的黑衣人被生生枭了首。
那剑气不消。
继续前行。
连着两道惨呼,再有两人栽倒,却是被双双切断了下肢。
这一切让苏浅看的目瞪口呆。
似乎。
有些脑子转不过弯来。
这特么还是老程?
还是那个车夫老程?
不过念头还没多想。
瘦马一个转弯,便再也没了老程和寂玄的身影。
寂玄从昏死中醒转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满是愕然。
老程也嚼完了桂花糕,被凌厉的胡茬遮挡的嘴角,勾起一丝潇洒的笑意。
看一眼寂玄,说道:“老寂,这趟多亏是我拉你,要是别人,你这徒儿可就要遭殃喽。”
寂玄感激,落泪。
也不得不感激落泪。
因为他这一生明面上看似风光,大小是个峰首,但真要说起来实则惨不忍睹,用很是失败来形容也不为过。
仿佛是上天降下的惩罚一般。
无伴侣。
无事业。
甚至连一个真正能说些知心话的朋友都没有。
冷眼。
嘲笑。
欺辱。
这些年遭受的太多太多。
可他偏偏却又是性情中人。
这如何不痛苦?简直是加倍的痛苦。
但这些痛苦再痛,再多数倍,他也得背起来。
就像是青玄峰上那些师父、师伯和师兄们背负的人族命运一般即便战死也不退一步的背负起来。
或许太苦。
或许是否极泰来。
秦空的拜师。
苏浅的出现。
都成了他心底的慰藉。
理所当然。
他也把此二人当作了最最珍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