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辉又把扇子一手,放在手中:“你的诗可真是出自你手?”
这话一出,全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
感受到大家的目光,李辉嘴角一扬,继续问道:“大家都是自由学习,都知道做出一首秒诗可谓是难得,即便是许先生这般大才,一生也不过才只出了一本诗集,总收录不过三十余首精品而已,你却为何能在短短的时间连作数首?”
说着,李辉目光扫过底下众人,道:“想必大家也和我有同样的问题吧。”
一席话,瞬间让舆论炸开。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这么想来,似乎有点道理啊,难道,苏公子真的背后有人?”
“苏公子,他说的是真的吗?”
……
全场都看向苏浅,在等一个答案。
就连许先生都不禁遐想起来。
唯有看台二楼的一人在一如既往地支持着苏浅。
朱珠一条腿踩在二楼栏杆上,霸气侧漏,指着李辉就破口大骂:“姓李的,你丫的是不是有病?自己写不出来,就来诋毁别人?啊呸!有辱斯文!简直就是有辱斯文!怎么?你那是什么眼神?不服气?那你有本事写一首出来啊,我呸!”
砰!
底下坐着的李成是李辉的父亲,当即大怒:“朱木巴,管好你的女儿!简直没有一点教养!”
朱木巴眉头一挑,大腹便便的他,此时看起来气势十足:“李成,有种你到我面前来说。”
李成一滞,哑口无言,悻悻地坐下。
这特么都什么跟什么?
两父女没有一个是正经人,赚死人财的果然都是垃圾!
苏浅心中一暖,冲朱珠投去感激的笑意,随后看向李辉:“的确,不是我写的。”
一语惊人。
全景哑然无声。
即便是朱珠都愣了愣,随后又开始大骂起来:“苏浅,你大爷的,敢骗我,你完了,以后的早餐你必须全给我包了。”
楚然也是一愣。
这就承认了?
她微微有些失望,原来竟不是他所作。
全场在哑然两息后,气氛瞬间炸裂。
“卧槽!苏浅你竟然哄我们?”
“哈?不是你写的?那你说什么?”
“天呐!竟然有人敢在诗会上作假!我我我……我白喜欢你了!”
……
在许先生质询的目光下,苏浅又说话了:“我说是神仙写的,你们信吗?”
李辉大笑,指着苏浅:“神仙?哈哈哈,来,你来说说是哪来的神仙?”
全场爆笑。
“哈哈哈!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咦?难道有转机?”
“算了,先等结果吧。”
……
苏浅嘴角扬起一丝骄傲的笑意:“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心虚了,心虚了。”李辉很懂趁人病要人命的道理,赶紧道:“你也就是运气好恰好抽到的这三个主题,和你背后人所做的诗恰好相符而已。”
“如果这样,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抽提抽得好?”苏浅嘴角不屑。
李辉咄咄逼人:“怎么?听你的意思,你不服气?那你有本事,再来几首关于‘剑’的诗啊!我不信,你背后那人一连写了数篇关于‘剑’的诗!若是你不敢答应,那我就只能当你是作弊了!届时,流云城可没有地方欢迎你!”
威胁!
狠辣!
李辉丝毫没有给苏浅留下半点余地,哪怕他知道苏浅代表的是书院,但和仲家相比,自然是选后者的!
毕竟铁打的书院,流水的学生。
你就是再得先生的喜欢,也无法和仲家这等大家族的大公子相比!
“不错,不错,苏公子还是给我们一个交代!”
“苏公子你若是真能再作出两首关于‘剑’的诗,我便信你!”
“不错,再来两首!”
……
楚然皱眉。
她看了看人群中嘴角已经勾起得意笑意的仲温良,喃喃道:“这就是你对苏浅的报复么?妙也算妙,狠也算狠,若他真接不下来,那么这流云城就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了,恐怕第一个暴怒的就是许先生。”
“哈哈哈哈!”
苏浅狂笑,突然,他面色瞬间冷了下来,咄咄逼人地看着李辉:“倘若我要是作出来,你又当如何?”
李辉冷笑:“我退出知仁书院!!!”
苏浅眉头一挑,冲许先生和众人拱手:“既然这样,那我就替书院踢出一个渣滓了!”
“酒来!”
苏浅一伸手,豪气顿生。
但无人应。
楚然秒懂,准备转身去拿酒,但是从那二楼飞下来一个大酒壶。
朱珠激动万分:“苏浅,我永远都相信你,加油,让那姓李的滚出我们一班!滚出我们的书院!”
苏浅一接,右手高举:“多谢!”
咣当咣当!
酒水恣意而出,冲入口腔,落入肺腑,刺人心脾!
苏浅大气地用袖子一擦嘴,高喊道:“听好了!!!”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苏浅再灌一口,高喊:“再来!”
“古剑寒黯黯,铸来几千秋。白光纳日月,紫气排斗牛。有客借一观,爱之不敢求。湛然玉匣中,秋水澄不流。至宝有本性,精刚无与俦。可使寸寸折,不能绕指柔。愿快直士心,将断佞臣头。不愿报小怨,夜半刺私仇。劝君慎所用,无作神兵羞!”
此时狂灌两口酒的苏浅,已然赏脸,状若疯癫,脚下步子都一步三摇起来,但他的气势却是越来越甚!
“两首?哈哈哈哈,即便是千首万首又如何?只要你敢听,老子今日便与你作出来!!!”
砰!
酒壶狠狠砸落在地,碎片飞溅,酒水激荡!!!
场中安静了!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眼睛都不敢眨!
仿佛看到了世间奇迹一般地看着台上此时豪气冲天的苏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