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本以为吴涯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对于杀人之事会有所犹豫,所以抓住这个机会想要一搏。
只是林虎不知道吴涯能够和武器沟通,诈降下跪这种方法林虎早就用过不下十遍,自然被他的刀谨记而后告知。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吴涯,接着又望向胸口十几寸的伤口,呼吸逐渐微弱起来。
“放过我,”他伸出手指着吴涯,满眼不甘心的看着他,到死都没有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上。
“我…有…有仙丹…饶…饶我不死,绕我不死…”
林虎瘫倒在地上,但眼睛的余光还在扫视树下,他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爬过去,不过似乎并不能如愿。
随着他呼气越来也微弱,片刻之后,没了生机。
吴涯看着眼前倒下的林虎,没有一丝怜悯,但看到溅在自己身上的血,不由长舒一口气,他没有任何后悔。
“爹,杀你之人我已了结,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好好看着我,在我进入九泉幽冥之前,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不过我现在还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不是孩儿想要苟且偷生,只是还有人在幕后依旧逍遥快活,我不甘,不甘呀!”
吴涯引天长啸一声后吐出一大口血,他五脏六腑都受了不轻的伤,刚才又过度用力,现在也是性命岌岌可危。
眼前逐渐昏暗起来,吴涯眼中已经再也看不见光,但他还是强撑着往枫树底下爬去。
不知过了多久,秋风萧瑟,在枫树下一位少年悠悠转醒。
他满身的尘土和血迹,显得有些凄惨。
虽然脸色苍白,但身上却没有丝毫的伤口还有痛苦,只是十分虚弱,在他的眼中也唯有孤寂和落寞存在,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吴涯看着身边的匣子,里面早已空无一物,昏迷之前他似乎把林虎所说的仙丹从树下挖出,服下,这才导致他捡回一条命。
虽然不知是什么仙丹,但的确有些效用,最起码性命算是保住了。
在昏迷的这段时间,吴涯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遨游化作一柄利剑遨游寰宇,震铄古今。
剑气所到之处,无物可挡,无坚不摧,直到有一天,直到有一天……
他摸着自己的头,后面的事怎么也无法回忆出来,哪怕他绞尽脑汁回忆,也没有结果。
不过他很快就不在考虑这虚无缥缈的事情,眼前还有事情没有解决。
当时杀林虎的时候没有发觉,现在看到地上的尸体,吴涯手都有些抖,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不过他却不后悔。
看着地上的尸体,有一种淡淡的心悸萦绕在吴涯心中,不过他很快舒展起眉头,久违的露出一丝笑容。
拖着疲惫的身躯,吴涯把林虎的尸体拖进屋内,把他的刀也插在屋内,很快熊熊火光燃起。
随着这一把火,林虎或许再不会被人提起。
其实这并不是吴涯好意,只是作为报达,他向林虎的刀承诺,当林虎死后会彻底焚毁他尸体,不让后人肆意践踏。
这刀跟随林虎多年,虽然不是什么仙家法宝,但也有自己微弱的意识,尽管意识朦胧到无法具体辨别好坏,可是每每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孩童,它也无法忍受。
但它只是一柄刀,没有选择的权利,终于它遇到了吴涯,借他之手了结一切,只是它最后依旧选择留在林虎身侧。
吴涯看着燃烧的房屋,低叹一声。
“有时候,人或许连刀都不如,”说完吴涯就拖着疲惫的身体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