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赵恒莲理了理腮边的鬓发道,“是这样的,以前中原战事不断,爷爷奶奶去世得早,爹娘带着姑母就落难到了成都。后来,姑母找了个婆家,在城西八里徐家集,爹娘辗转到了京南刘家庄。那时还没你呢,在我记事的时候姑母来过我家,姑母可喜欢我了。”
“好!”赵恒阳非常高兴,在绝境中还能有个亲戚也是天大的喜事啊!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
一路无话,这天中午,赵恒阳几人就来到了城西徐家集。
徐家集可真不小,左右绵亘至少有五里开外。这里山明水秀,群峰叠翠,村落纵横交错,犬吠鸡鸣。大伙到了街面上,赵恒阳冲着一位老叟问讯:“老人家,打扰了!”
“年轻人,什么事啊?”老叟乐呵呵地回应道。
“是这样,晚辈向您打听一下,李大海的家在何处?”
“你找大海?”老者连连点头,“你是他什么人?”
“实不相瞒,他是在下的姑父!”
“是嘛?”老者一脸崇敬,“千户侯大海是你姑父?”
“正是!”
“哎呀!那也是表少爷!”老者听后非常热情,用手往往远处一指,“顺着条道一直往前走,大概三百米的样子你将看到一处最为豪华的房宅就是,门口还有两个石狮子呢!”
“多谢老人家!”
赵恒阳别过老者,和众人朝着那方向走,果不其然,一会儿就看到了这座宅子。宅子挺大,重檐型楼阁和厢房,是里三层,外三层;汉白玉的地面,门庭宽大,挂着锦绣风灯,朱红色的大门开开着;门口一对石狮子,两位家人模样的男人正在放哨。
“请问大哥,赵萍赵秉慧在吗?”
“找我们老夫人?”两个家人乜斜着眼睛,一脸的鄙夷,瞅了半天小侠,也不认识。“喂!”其中一位黑胖子脸色一变,“我说,你是什么人?赵萍赵秉慧是你叫的?”
赵恒阳脸色一红,站在那没说出话来。赵恒莲见了,紧走两步,“二位大哥不要生气,我叫赵恒莲,赵秉慧是我的姑母。”
“能不生气?敢直呼我们老夫人的名讳,还姑——”两个家人吓得一跳,但他们又有点不死心,“嫡亲还是远亲啊?”
赵恒莲赶紧解释“她老人家和我爹是一母同胞。”
“什么?”两个家人脸色苍白,对大伙的态度也变了,这俩小子马上哈腰鞠躬,满脸陪笑。黑胖子用手挠挠头,打了个哈哈,“噢!原来是表小姐!难怪贵气内敛,仪态大方。其实我们早就看出来了!你稍待,容小人禀报。”说完撒腿就往院里跑,边跑边扯着破锣般的嗓门喊:“老夫人,奴才告诉您老人家一个好消息,表小姐到了!”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随着一声斥责,从室内走出一位贵妇人。此人年约六旬上下,中等个头,健硕的身材,后翘前凸;一张圆脸,面色粉白,涂着淡淡的口红;元宝耳,长发高挽,油亮亮的黑发夹杂着几根银丝;秤砣鼻子,厚嘴唇,一说话露出满口的银牙;大丹凤眼,微微有点肿眼皮;身上一件梅花瓣的旗袍,脚上穿着一双西洋的红色高跟小皮靴,往那一站透视出一种雍容华贵的气场。
“哎哟!”黑胖子一见此人不但没气,脸上反乐开花了,当即猫着腰过去,“禀告老夫人,恭喜恭喜啊!”
“喜从何来啊?你小子说我坏话没有?要没有则罢了,要有,老娘扒了你的皮!”
“瞧你老人家说的!小人怎敢?是您的内侄女,叫什么赵恒莲在门外呢,她来看你来啦!”
“啥?”贵妇人眼睛一亮,“真有此事?”
“这还能有假?”
“哦?那你们闪退一旁,待我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