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言从来没有想过入宫,她还是向往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也许严行风最后还是可能纳妾,但是起码不会像在深宫之中那么不自由,要是自己真的过的不如意,有着哥哥和沈家在身后支持,她就算是和严行风和离也不是不行,但是现在要是入宫,除非她死,她就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这种无从选择的无力感才是她最不喜欢的。
虽然在很多人看来她如果不是因为沈子安绝对入不了宫,就算是入宫,也不会立刻就被封为淑妃,还是特殊对待在选秀的前一天宣旨。但是她也知道她没有选择,就像哥哥说的一样,哥哥的一切是陛下给的,那么她的一切就是哥哥给的,可以说他们这一房能够有今天都是因为哥哥,可是她心中终究还是有那么一丝不甘。
可是她却没有反抗的勇气,因为她从来就没有选择不是吗?就像他的未婚夫严行风,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她就签下了退婚书。他们这些人不过都是皇权游戏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就算是如此,她还是想要问问哥哥的想法,但是她终究还是白问了,哥哥在其他方面可以说是非常聪明理智和看得清的,但是对于陛下,他就只剩盲目了。
她不了解哥哥和陛下的之间的感情,但是她却知道作为人,不应该被人当成棋子来摆弄,可是皇权社会下,他们这些人却无从选择。
“哥哥我既然答应了你入宫,就会做好我的淑妃,我只是想要提醒哥哥一句,哥哥人是会变的,陛下也会变,我只希望哥哥能够多为自己想想,多位沈家想想。”
沈子安看着一脸平静的妹妹,发现她真的长大了,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道:“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如今也要嫁人了,也长大啦。你说的一切哥哥都明白,但是心言很多事情并不像你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我也明白这次是委屈你了。但是我们这些人在如今这个世道又能够有多少选择呢?其实你入宫也许还算是一个好选择,陛下这个人虽然冷清理智,但是他还是很温柔的,也许他给不了你爱情,但是该给的尊荣和地位,绝对会给你的。”
“哥哥你知道我要的并不是这些。”
沈子安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心言你认为你能够有从小像小公主一样的幸福生活,是因为什么?我一直都觉得你太单纯了,所以很多事情我都不愿说的太直白,就从生下来开始就一直无忧无虑,那是因为你是我沈子安的妹妹。你也不是没见过那些心中只有情爱的大家小姐一大部分过的什么日子,你就看看我们的母亲,当年她和父亲难道不是少年父亲,因为相爱才结合的,最后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当然也确实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相爱一生的,但是这样的极少,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就更加少了,很多时候再好的感情,最后都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变成相敬如宾的过日子罢了。”
“那你和公主呢?哥哥你有着令人羡慕的身份,也有着令人羡慕的爱情,难道我就连一点憧憬美梦都不行吗?哥哥我都已经答应入宫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么残忍的,把我心中的那一丝憧憬都撕碎。”
沈子安的眼神更加冷了,“呵呵呵……残忍?沈心言你知道什么是残忍吗?你是不是觉得四姐对你有意见,总是针对你?”
“我……”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四姐什么个性我比你了解,四姐为什么针对你,她不过是觉得你抢了她的一切,她才是这个家的真正的嫡出大小姐,但是却没有你过的好,嫁的好。你想过没有,要是我四姐不是我的姐姐,而是我的妹妹,那么你今天的一切都会是她的。四姐不过就是有些意难平罢了,你也不要说你没有想要抢这一切。但是很明显,你确实是享受了作为嫡女该有的一切,这沈宅后院里到处都充满了你想象不到的肮脏和可怕,你能够如此快乐的长大, 享受着那些兄弟姐妹的艳羡目光,仅仅是因为你是母亲从出生就养在了名下,我沈子安的妹妹。而我沈子安又因为什么得到今天的一切,仅仅是因为陛下当年选中了我,你所说的地位如果没有陛下,就算是我再厉害,也到不了如今的地位,还说不定因为锋芒毕露,就不要说外人了,先被沈家的其他人压制了。还有爱情,我要不是被陛下选中,你认为你哥哥能够和公主相知相许吗?”
“哥哥我……”
沈子安没有让她说完,直接打断她道:“心言我对你说这些不过是让你明白,这个世界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和简单,你要入宫了,就该明白这些道理,你代表的不止是你自己,还是整个沈家,还是我这个哥哥。如今你因为我入宫,那么来日我也许也会因为你在后宫的地位出现各种可能,你我和沈家从来都是相辅相依的。如果你不是我沈子安的妹妹,或者你没有养在母亲名下,也许今天入宫的就不会是你。但是同时你也不会有着这十七年的幸福和尊贵的生活,你可以去看看沈家其他庶女庶子的生活。本来你要是和严行风成亲,我可以为了你向严家提出很多要求,你单纯一点多幻想一下,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你是要入宫,这是完全不同的, 你必须明白你入宫代表的是什么。”
“我知道了哥哥,哥哥要是当初不是陛下要我和严行风订婚,你还会管我的婚事吗?”
沈子安静静的看了沈心言一眼道:“不会,正所谓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父母安在,按照常理你的婚事本不该我来管,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会管。”
“哥哥你知道吗?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那些兄弟姐妹都说你对这个妹妹好,但是我却知道你其实对我们这些沈家兄弟妹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只是因为沈家和你福祸相依,所以沈家借你的势,也不会多说什么,而你在乎的从来就只有陛下,有事就算是回沈家办什么事也多数是因为朝廷的是或者陛下的交代。可是哥哥我们才是你的亲人和兄弟姐妹,你何必对我们如此的冷淡。”
“冷淡吗?心言我才说你真的被养的太好了,沈家从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现在说那么多都没什么用了,你只要记住你做好你的淑妃就好了。你一旦入宫,你和沈家和我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是看着你长大的,除了有些这个年纪该有的憧憬和幻想,其他的我相信你都懂,你是一个聪慧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