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上的毛卷的跟方便面似的。
它闻了闻爪子。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
还挺香的……
城门乱了套。
本来打开的城门又关闭上了,以精锐著称的独立团士兵成了丧家之犬,一个个争先恐后往里钻。
他们以为是有军队或者大型土匪势力从后面包抄上来了!
这样云松手里剩下的十发炮弹就用不上了,还好他也没有将至变现,这样携带起来依然方便。
看着山下乱糟糟的队伍他嘿嘿一笑,挥手道:“咱们走,这下子给兵匪的教训应该足够了,我倒是看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嚣张跋扈!”
大笨象说道:“得等一下,让我卸掉山炮。”
山炮不好卸。
可时间紧迫。
云松咬咬牙说实在不行不要这玩意儿了,后面的路都是在山里,山炮确实是个很大的负担。
大笨象不行,他有浓重的小农思想,无论如何要将山炮卸了扛起来再走:
“真人,别的我都听你的,这浪费的事不行。多好的炮呀,咱要是有渠道卖给那些当兵的,这一个山炮卖的钱让我来娶媳妇,就算一个月娶一个还能娶十年呢!”
胡金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他问道:“恩人,我家仙儿这炮打的怎么样?”
云松点点头:“很好,我很满意!”
收拾好东西,他们立马转移。
胡家的仙儿说的没错,城门被炸当地没精力再来追他们。
实际上独立团挨揍之后压根不敢来追杀他们,这会整个德礼县都封闭了起来。
而德礼县已经属于黔南之地,这也是千山之地,他们后面的行程全在山里头。
这也是千水之地,山里泉眼多、天上雨水多,三人离开德礼县后第二天就碰上了山里的大暴雨。
云松找了一条大河,他们沿着河流走:
河边草多树多,不易发生泥石流,即使会发生泥石流也早在以前发生过了,所以相对更安全。
就是这种地方很难走。
河边草木茂盛不假,却也有些过于茂盛。
浓密的绿色植物蔓延的无边无际,山风吹过,枝叶摇曳,仿佛绿色的波涛。
云松有时候感觉自己在海里行走。
这是一种错觉,人的精神在这种环境下容易出问题。
起伏的山丘连绵不绝,同样蔓延的无边无际。
因为接连下雨,空气格外湿润,浓密的湿气附在人身上就跟让人穿了一层水盔似的。
还好已经立秋多日,山里气温降下来了,否则这种天气能把人给闷死。
大笨象吃惊的是他们竟然没被蚊虫给吞没。
他说山里水多草多的地方蚊虫也多。
像这种深山老林里的蚊虫很可怕。
蚊子都是成群结队以百万计,它们从一个人身上扫过去,能让人从头到脚变成癞蛤蟆皮!
三人期间也碰到过蚊群,可是这些嚣张的蚊虫压根不敢靠近他们,就好像他们身上往外喷射杀虫剂,有些蚊子靠近了直接会死掉!
云松手持一把偃月刀走在队伍最前面,这是当初在地下斩杀铜甲尸得到的奖励之一。
本来他以为在如今的火器时代,从铜甲尸身上炼化所得的大刀长枪没什么用了。
结果老话说的好,连一片卫生纸也有它的用途。
像黔南山里多野草藤蔓,压根没有道路可言,即使有道路那一场大雨过后,新生出来的草木也能将道路给吞噬。
所以有一把偃月刀就很重要了,这玩意儿很适合开路。
当然这种开路神器得配一个吃过神力丹的猛男。
不错,云松正是这样的猛男!
他们进山不知道走了多少天,因为总是阴天下雨,云松也懒得去算计日子。
总之在蒙蒙的细雨中,经过艰辛的徒步跋涉,云松按照啊呜的指引终于找到了一座山头。
到了此时啊呜变得亢奋起来,断断续续的跟云松聊了起来。
聊九州历史、聊各大皇族,他将自己过去许多年里遇到过的一些有趣经历全说给了三人。
胡金子和大笨象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因为快要抵达家乡,啊呜并没有特意去隐瞒自己的存在。
而且,他好像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所以并不怕被人知道他真身的情况。
随着一天天过去,他的青铜头颅上锈迹越来越多。
起初云松以为是下雨湿气重的缘故,后来才发现,这与湿气无关,是啊呜一直在说话,他说话似乎会消耗他的精力。
于是随着精力流失,他的生命力也在流逝。
而之前在火车上时他曾经发出一声咆哮赶走了迷惑云松的人,那一次他消耗的精力尤其多!
再一次是上次彩云出现他也活跃来着,导致精力消耗的厉害。
登上山头,云松问道:“啊呜,这就是你家乡吗?这里有你的族人吗?”
啊呜说道:“不,我在你们这里没有族人,但这里有故人。”
云松瞭望四周,在前方的山上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一座座木屋。
一名名士兵。
他举起望远镜往前方看。
没错。
对面山头出现了一座小型军营!
在这种地方的军队自然是鹿敬天所属,他所熟悉的暗绿色军装、鹿头徽标也证明了这点。
他把发现说了出来,旁边的啊呜不言不语,只是矗立在最高的一棵松树顶上安静的凝视军营。
仿佛是铜雕。
足足过去了半天时间,天色快要黑下来了,他才又飞回云松身边。
“没有意外。”他的声音变得低沉,“那照片拍的都是真的,鹿敬天发现了这条陨龙脉!”
“什么意思?”云松大吃一惊,“龙脉是真的存在吗?”
啊呜说道:“当然是真的存在,它出现的比你们九州的皇朝还要早,你们人族的传说是真的,得龙脉者得天下!”
“对面山上有一条废弃的龙脉,那就是我的故乡,我出现在你们九州的第一个位置,就是在龙脉的心眼上。”
“鹿敬天显然也发现了这条陨龙脉,咱们路上曾经听到过一些消息,说鹿敬天得位不正,是造反篡夺了另一位大帅的帅位才有的今天,那他就是得到陨龙脉后,借陨龙脉之余威而得大帅之权!”
说到这里,啊呜苦笑了起来:“我在树洞里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就有不好的预感,如今预感成真了。”
“那照片拍的便是陨龙脉一带,当时我抱以侥幸心思,猜测他们并不是冲着陨龙脉去的。”
“现在,没有幻想了!”
云松能感觉到他情绪中的颓丧,便跟着有些难过。
胡金子那边嘿嘿的乐,他在偷偷摸阿宝牛子,气的阿宝要打死他。
但每次要打他了他就会拿出一节嫩竹子给阿宝,阿宝又会因此而饶过他。
云松气的上去踹了他一脚。
这货太没有眼力劲了。
胡金子挨了一脚也变得颓丧起来。
倒是啊呜很快振作起来,他说道:“没关系,我已经靠近故乡了,在这里我有故人,你们且等我唤故人来,他们一定了解此间内情,听听他们的消息吧。”
他闭上眼睛。
青铜头颅四边的空气有些扭曲,然后恢复正常。
云松没感觉到什么异常,风照常吹、雨照常下、草叶照常摇摆……
不对!
草叶没有照常摇摆!
他看向四周的花草树木的叶子,这些叶子在摇摆,但不是随风摇摆,而是以他们位置为圆心、从四面八方向着这个圆心在摇摆。
诸多枝叶齐刷刷的摇摆,恍若化为绿色波浪,而绿色波浪从四面八方袭来,他们在中心点!
看到这一幕云松习惯性的倒吸一口凉气。
他以望远镜向四周望去,极尽目力所及,他看到的枝叶都在向着他们摇动……
漫山遍野的花草树木似乎都被啊呜给号令了!
这是他所接触过的最强力量!
而随着绿浪摇曳,青铜头颅上的锈迹更多了。
啊呜开始出现陈旧感!
过了不多久,一些身影以极快速度在林木之间窜来。
它们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云松刚发现它们,它们已经出现在了啊呜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