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厉声道:“你想知道答案?好,我告诉你答案!”
“这群小鬼是被五饼以方术召唤而来,它们钻地下出现,然后扛起了五饼鬼魂离开。”
“五饼鬼魂是有重量的,压得它们离开时候留下了脚印。”
周围的人恍然大悟。
连鹿敬天也忍不住点头。
这个解释没问题。
见此鹿人王大喜过望。
但他只是挑了挑眉头没有做出出格表情。
因为为人上位者要喜怒不形于色!
鹿濯濯悠悠然的问道:“可是,如果是小鬼们扛着他鬼魂离开的时候留下了脚印,那怎么会这么多脚印向着四面八方而去?难道它们把五饼的鬼魂给五马分尸了?”
这一句话把鹿人王的心态搞崩了。
去尼玛的喜怒不形于色。
他怒道:“二丫头,你是不是要找事?”
鹿濯濯怒道:“我只是想解决这件事,保护爹和二娘!”
鹿人王嘲讽性的哼笑了一声。
云松说道:“若要彻底解决这件事,咱们应当等夜里起了白雾再看看情况,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因为缺少证据,一切都是猜测而已。”
鹿人王急于在鹿敬天面前露脸,他说道:“五饼一定是用了百鬼搬神术,不信请父帅下令挖出他的尸首,然后咱们就有答案了。”
按理说五饼已经死了,挖出尸首给他收尸是当务之急。
不说别的,就说好好的后花园里倒栽着这么一具尸体它不像回事!
但鹿敬天拒绝了:“往下挖土看看他的情况,避开这些小脚印,也别破坏了尸首,等满大人回来后看过再处理。”
满大人?
云松听到这称呼觉得有些搞。
有卫兵立马掏出折叠的工兵铲开工干活。
他的动作细致,尽量没有去破坏尸首四周的脚印,仅仅是将埋了尸首的土给挖出,让五饼尸首逐步露出。
五饼挖的地洞挺深的,他是双臂举起伸直、手掌并拢钻入地下的——就像是跳水姿势。
埋尸体的土没有全数挖出,只挖到脑袋位置后停下。
从这位置能看出很多问题,它的脸上、身上出现了一个个小小的伤口。
就像是被人一口口咬过的人参果。
见此鹿人王眉梢难掩喜色:“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父帅您看,他身上这些伤口就是小鬼咬出来的!”
“小鬼钻地找到他,然后咬破他肌肤进入他身躯共同将他的魂灵给带了出来,所以才会留下这样的伤痕!”
鹿敬天赞赏的对他点点头:“原来如此。”
这下子鹿人王可就高兴了。
鹿濯濯接着问道:“即使弄清了五饼通信的手段又如何?白雾是怎么回事?父帅和二娘的梦游又是怎么回事?”
鹿人王慢悠悠的说道:“这就得问云松道兄了。”
云松打了个哈哈说道:“快到晚上了,这个我们等晚上再看。”
其实他不愿意管这事。
鹿敬天不是啥好鸟,被鬼弄死最好。
不过在这之前他得问出关于陨龙脉心眼的所在。
于是他需要跟鹿敬天私下里有接触,只有这样他才能变成伥鬼去糊弄鹿敬天。
恰好,鹿敬天要找云松单独聊聊。
他带云松进入了卧室客厅,说道:“贤侄随意坐吧,刚才一直有外人,有些事我不便与你多说。”
这话可真是有意思了。
云松被他的一声‘贤侄’给惊到了。
他怀疑鹿敬天有胡乱认亲的习惯,这怎么又是叫自己贤婿又是贤侄?
鹿敬天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继续说道:“我早就听人说起过你的大名,不过你什么时候拜入了天目门四目道长名下?上次我见九叔的时候还没有听他提过这件事。”
云松压住心底的惊骇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鹿敬天又说道:“你义父义母可是安好?之前我在燕京与他们见过面,可惜当时我们忙于筹建军国无暇细聊,当时我与你义父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还做出了日后互相拜访的约定,结果各自都忙,时至如今一直未能成行,真是可惜。”
他说着倚在了沙发上,脸上露出怅然的回忆:“感觉一切都在刹那间,我们相见在刹那间,我们约定在刹那间,但是细想一下那确实五年前的事了。”
“五年了,”他苦笑一声,“时间白驹过隙呀,真快。”
云松的心噗通噗通使劲跳。
义父义母……
这个世界的云松果然很有背景!
他想要套出更多的信息,便决定变成伥鬼以方便套话。
于是他对鹿敬天说道:“小道与我义父义母闹了些别扭,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鹿大帅,此事咱们待会细聊可否?小道想去上个厕所。”
鹿敬天点点头,他身后一个护卫带他去往别间。
大帅的卧室自然带有厕所。
而且还是抽水马桶!
马桶旁边没有纸倒是有一条喷水管,这让他看乐了,早期版智能马桶?
他一边乐一边变成了伥鬼然后准备换回道袍,然而就在他换为鬼身的瞬间——
屋子里头猛然有龙吟虎啸声响起!
一道金芒如巨蟒般横冲进入厕所里,而在后面接着有人厉喝道:“保护大帅,有鬼!”
“天地有灵,巫神借法!”
云松立马变回人身。
后背有冷汗沁出!
几乎就在下一刻金芒缠绕到了他身上,接着有人踢开屋门翻身跳进来挥手一掌拍向他的脸。
云松快步向前,穿过金芒一拳反击在这人的胸口!
这人本领厉害,如果正面与云松交锋指不定谁强谁弱,可他偏偏想以对付妖鬼的手段来对付云松。
这手段没用!
也不知道他弄了个什么玩意儿,反正云松就感觉一股热气喷涌而来,然后他以崩拳回应。
须知他是吃过两枚神力丹的人。
崩拳一击爆发力超强,这人惨叫一声口喷鲜血便倒飞了出去……
满屋子的脚步声和手枪上膛声。
云松大步走出去喝问道:“怎么回事?”
客厅里出现了一队卫兵,他们将鹿敬天保护在中间举枪指向云松,云松面色沉静如水。
实际他内心慌得一逼。
鹿敬天扮猪吃老虎!
他说什么修士中的高手全派走了。
谎言!
大大的谎言!
而且鹿敬天这卧室里头有辟邪法宝,得亏他便幻法身的速度快,否则刚才他就要扑街了!
他能想象到,如果是伥鬼被那金芒缠上肯定会很麻烦。
鹿敬天也持枪在手,他手里是一把驳壳枪,但通体银光灿灿,上面有着繁杂纹路,一看就不是凡品。
他也喝问云松道:“贤侄,刚才厕所里头是怎么回事?”
云松说道:“还能怎么回事?我本想上茅房,结果你这里没有纸,于是我只能召唤我的小鬼想让它给我送纸……”
听到这里鹿敬天苦笑一声:“他奶奶的,贤侄,有误会!”
他解释道:“对不住,我忘记我厕所里没有纸这回事了,因为我有痔漏,不能用纸擦,只能用水冲,所以我厕所里便没有准备厕纸。”
“但贤侄你不该私自调动你的鬼奴,刚才险些就闹出大事!”
云松说道:“是我考虑不周,鹿大帅,实在抱歉。”
动用伥鬼来忽悠鹿敬天的计划破灭了……
说实话,云松开始有点慌了。
他自信能从鹿敬天口中得到陨龙脉心眼的依仗就是伥鬼的忽悠能力。
现在来看,他起码在大帅府里头是没法动用伥鬼能力了。
一个更大的麻烦是。
大帅府里若有众多克制鬼怪的法宝,那他今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