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安深呼了一口气，很快就平复了情绪。
之前的焦躁愤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波澜不惊的心境，脸上浮现出与初次见到城默时如出一撤的神情。
多恩转过头来，表情如同一位入定的老和尚一般平静，他看着周围的巫毒患者说道：“圣雾之下，皆为神圣。同为信徒，同被圣雾笼罩，要是你们及时抽身、迷途知返，圣雾之主自然会庇佑你们的。”
“可，可白袍大人，我们没有钱去圣殿治疗啊。”有人面露难色地说道。
“只要虔诚地向圣雾之主祈祷，圣殿会帮助你们的。”
多恩如此说道。
“您的意思是圣殿也会对我们开放免费治疗？”有人问道。
多恩轻轻地点头道：“从今年开始本地的圣殿每年会开放十位免费的名额，只要是虔诚的信徒都有机会被选中。”
“十，十位？”
患者疑问道：“可是每年有那么多患者，我们要怎么才能被选中啊。”
“是啊，十位也太少了，每年巫毒患者不计其数，又怎么选得到我们啊？”
“多恩大人，就不能让所有人都免费治疗吗？就像神明大人的澡堂一样。”
“”
面对着大家的质问，多恩并没有开口说话，旁边的莱安却开口说道：“你们为何如此的愚蠢无知？”
“竟然开口就要免费，你们知道每年圣殿的治疗花费了多少人力与财力吗？那是你们根本无法想象的数字，圣殿已经在尽力的补贴你们了，别贪心不足蛇吞象！”
“可是神明大人的澡堂就是免费的！”
患者们却不信服他的话，继续说道。
“圣殿就算不能免费，降价总可以吧，这几年治疗的费用翻了不知道了多少倍了。”
“大人，就算不是免费的，但圣殿治疗只要降价我就去，这么昂贵的治疗费用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或者说不要有一百天的等待期，就算不免费我也去圣殿治疗。”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语气里充满了埋怨和委屈，这些年他们身边无数的亲朋好友都因为拿不出治疗的费用，或者挺不过一百天，而被巫毒活活折磨致死。
如今这个人中巫毒的人变成自己，往日那些压在心里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
“愚昧！无法忍受一百天的全是被女巫蛊惑了的堕落者，那样的人就算是神无法拯救！”
莱安呵斥道。
“可我们”
“好了！”
多恩一声轻喝打断了他们的话，不过他不是对巫毒患者说的，而是转过头对着莱安说道：“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和民众发生无谓的争执。”
“是，多恩大人。”莱安恭敬地说道。
多恩轻轻颔首，放弃了和周围的民众对话，将目光投向眼前的城默一行人，说出了一句让在场的众人无比震惊的一句话：“圣雾之下，皆为神圣。若你们也同样信奉圣雾之主，主同样也会庇佑你们的。”
城默平静地看着他，笑道：“呵，这倒是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