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怎么能把没有检查过的东西给老爷子喝？”
“可是师父的脸色真的好了一些？你们看，是不是比刚才红润了？”
“什么？”
“这不可能！”
一群人扑过来，把叶晗挤到一边，七手八脚地给柳荇宗做起检查来。
“连脉象都有力些了，这……这是怎么做到的？你往水里放了什么？这种效果立竿见影的猛药……”
叶晗还没答话，邓伯却扶了扶眼镜，沉声道：“这位叶晗同学刚才没有往杯子里放过任何东西。”
感受到话语中宁心静气的奇妙力量，叶晗讶异地看了邓伯一眼。
之前一直没察觉，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想到居然是个高手，能如此轻描淡写的将力量嵌入到话语中，在化神境界中也是翘楚。
众人对邓伯的话十分信服，立刻有人点头附和：“不可能是猛药，否则师父的身子早就受不了了。”
“可是什么东西能有这么……等等，师父的脉象变了，好快！不好，快拿……”
这人的话还没说完，柳荇宗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衰老的肺部像是被人疯狂拉扯的风箱，鼓动的风声中夹杂着危险的杂音。
一阵令人喉咙发痒的咕噜声后，柳荇宗用力吐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正在给他把脉的学生怕他吐到床上，当即伸手过去接了下来。
“爷爷！”柳青蘅看见爷爷咳得嘴角带血，顿时急了起来，指着叶晗怒道：“你给我爷爷喝了什么东西，他都吐血了！”
“师父？”
“快把呼吸器拿来！”
“呼吸顺畅吗？要不要做气管插管？”
众人忙成一团，邓伯却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给柳荇宗擦干净了嘴。
作为化神高手，光凭气机感应，他就能确认在场众人的身体情况，而一直被他神念锁定的柳荇宗，更是每一条经脉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他很明白柳荇宗体内发生了什么变化，这种变化让他脸上的笑容都显得真诚了些。
“不是血。”邓伯双手轻轻按在柳荇宗胸口，内力缓缓抒发，助他舒缓忽然涌动的气血，“老爷的身子太弱了，体内积的脏东西自己咳不出来，我们又不敢用手段去催逼，只能眼睁睁看它一点点恶化……现在咳出来就好了。”
众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转头去看柳荇宗咳出来的东西。
那是一块半硬质半胶质的痰状物，通体红得发黑，边缘缀着的黄色痰丝如同细密的触手，正随着那人手掌的晃动而摇摆。
“呕……”柳青蘅毕竟年纪小，又是女生，对于恶心的东西没有太高抵抗力。
“这不是肉吧……”
“当然不是，没有肌理，也没有血管。但你要说是痰，这也太……”
“是痰。”捧着这口老痰的人也不嫌恶心，伸手捻了捻，指尖一捏就化了，“太粘稠了……师父肺里竟然一直藏着这东西吗？之前怎么一直没查出来？”
“严格来说，是查出来了的，拍片的时候师父的胸口有一片淡薄的阴影，当时我们还开过会研究解决办法，只是一直没有十拿九稳的方案。”
“还好咳出来了，不然哪天把气管给堵了，那……”
这边众人一阵后怕，那边的柳荇宗已经缓过气来了，他大力呼吸两下，只感觉气息通畅，虽然胸口还隐约有些疼痛，但平时呼吸里缠搅不清的“呼噜”声已经没了。
老人家笑了起来，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一些：“我这也算……咳咳，体验过易经洗髓的感觉了吧。”
“差不多了。”邓伯也笑，他知道老爷子其实一直想体验一回武道修行的感觉，只是因为年纪太大才不得不作罢。
“所以，刚才那杯真的是灵质化水？”
“效果竟然这么惊人的吗？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可以长期使用吗？效果会递减还是渐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