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叶晗本来想这么回答。
但他看见，篝火旁坐着的李虎、李禄、洪孟杰三人都站了起来。
火光缭乱，仿佛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迫一般，焰苗向着叶晗倾倒。
三道毫不掩饰的杀意，穿透火焰，牢牢锁定了他。
“你来真的啊？”叶晗也站了起来，好奇地眨眨眼，“我演得不好吗？什么时候暴露的？”
文凤至不回答她，反而娇俏一笑，反问道：“那我呢，我又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从一开始。”以一对四，叶晗却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仍然侃侃而谈，“这一路上我可没睡过觉，你和裴鸠那些小动作，我早就发现咯。”
文凤至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的意图竟然这么早就被识破了，一时有些无语。
“后来你又借机往我们身上喷那奇怪的‘除味剂’，说是怕血腥味引来危险，结果一转头竟然又做起了香味那么重的鱼汤，前后也太矛盾了吧？”叶晗摇摇手指，“而且你的魅惑太表面，像没天赋的演员，只有配合你演出的我，才会演得视而不见啊。”
“哼，你这样的睁眼瞎，当然不懂得欣赏文小姐的魅力！”洪孟杰义正辞严，仿佛在陈述真理。
“哇，这么快就死心塌地了吗？”叶晗啧啧称奇，“你怎么做到的？”
“你这样对什么都不动心的无情男人，是不会明白的。”文凤至幽幽地叹了口气。
“原来启动的关键在于‘动心’吗？”叶晗露出了然的表情，“其他还有什么条件？那个‘除味剂’？还是你在今天的料理中加了什么佐料？嗯，应该都有吧，或许还有警惕心方面的限制？所以你才叫裴鸠来对我下药，就是为了绕开我对你的警惕心？”
文凤至笑得更加娇媚，眼里满是欣赏的光：“你真的总能带给我惊喜呢，身手也是，神奇的料理也是，就连脑子也这么好使……真是好不想把你交出去啊，留在身边多好。”
“交出去？原来如此。”叶晗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从一开始你就是冲我来的对吧，那个女中介也是你的人？”
“人家的魅力，可是男女通杀的呢。”文凤至轻抚着自己的脸颊。
“所以你是何冰的同伙？还是基因药剂研究所的人？”叶晗仔细观察着文凤至的表情，看见她眼中困惑一闪而过，于是点点头，“看来都不是，你只是个接黑活儿的散户啊，难怪连最基本的情报都不知道。”
“什么情报是我不知道的？”文凤至感觉有被冒犯到，话音转冷。
“就比如说……”叶晗笑得开怀，又残忍，“绝对不要看我的眼睛。”
文凤至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但她还来不及动作，就看见叶晗眼中异光闪烁！
仿佛有一千根针同时刺入眼中，文凤至的视线瞬间被泪水模糊，她刚刚张口想要呼喊，又感觉脑中一阵剧痛，像是被一柄大锤猛力敲打。
两杠粗大的血流从她鼻下飚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抱着脑袋痛苦地嘶喊，“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洪孟杰最先动手，再次化身凶兽，伏地冲了出去。
纵跃间，他手上有寒光闪动，显然并不是空手，而是装备上了叶晗打造的武器。
但他眼前已没有了叶晗的踪影。
洪孟杰才刚发力，叶晗就已经迈步向左躲避，同时凌空一拳击出。
李虎与李禄都感觉劲风扑面，以为这一拳是击向自己，各自闪身躲开，却没想到叶晗一拳打灭了篝火。
“糟糕！”李虎最先明白过来。
他们都是经验老到的猎人，这“猎区”是他们的主场，凭借对地形环境的熟悉，加上人数上的优势，即便叶晗已经表现出了极强的战力，也仍然有信心一搏。
但这经验也害了他们——长期与凶兽缠斗，让他们的战斗智慧已经向着这方面特化，总是下意识地就用面对凶兽的思维去应对战斗。
他们是歼灭凶兽的好手，然而，叶晗不是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