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炼丹需要火药？”我问道。
秦越回答：“需要，不过很少，只是起一些辅助作用，都是由爷爷自己拿捏的。”
“所以——你就是那时候学会的？”我问。
秦越爽快地点着头，继续说：“不过那只能算是启蒙，之后我大学毕业，自己偷偷回去过一次。”
他笑着，仿佛那些回忆尽在眼前，他说：“我... ...那里真的很空，爷爷不在那儿，哪里都不在——他也不应该在了！”他苦笑着。
“或许是他的朋友帮忙处理的吧？你没去村里问问吗？”我问道。
秦越摇了摇头，说：“我去问过，但爷爷的房子故意离着村子很远，他们甚至不知道有爷爷这个人。”
孤僻的人，或者该说——很有仙风道骨吗？
“当时我还以为、不，我是希望,希望爷爷他是驾鹤西去了。”他的眼眶看上去有些湿润，但他为了继续讲下去，强颜地欢笑了一下,“我住了几天，找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但没有一样是爷爷刻意留给我的，包括——”
他指了指我背后的墙壁，说：“——我那把桃木剑，其实他没什么特别的，随处可见，甚至...还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真的？”我瞪大了眼睛；他这是什么意思？桃木剑不是桃木的？还是说那根本就不是他爷爷的遗物？
他回答：“那把剑——其实是我从街边买的，为了纪念爷爷那把，因为爷爷那把太破了嘛，加上因为意外... ...坏掉了。”
意外？是直接炸坏了吧？
我说：“既然不是你爷爷的遗物，那为什么当初那么紧张？甚至差点把命搭上？”
秦越扭扭捏捏沉默了很久，讲道理，这么高的个子还整这么一出，我看着有点——“说吧，没事。”我是真受不了。
他讲：“我、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就算一件东西，很重要的东西坏掉了吧？但你还是不会忘记，不希望忘记它，哪怕你明知道那是个替代品吧？我还是愿意相信，它、它‘本身’就对我很重要！”
“我明白。”感情需要一种寄托，虽然这种方式挺随便的，但只要能让他本人满足...哈，我一个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能明白？啊哈哈~那就好！嗯...在那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像..收到提名我父亲的邀请函，说他买了什么基金，挺可疑的，但我还是去了，也是在那里遇见了肯尼特！不过~那时候他不叫这个名字就是了——”
“行了，到这儿就差不多了，我大概猜得到，你想做点事，来缅怀死去的爷爷，但是你其他的又学不会，没办法只好做火药。”听我说完，秦越兴奋地点着头，说：“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结果越做越顺手了，习惯了，它、就像每天必须要刷牙？不刷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比喻还真够可怕的，炸药可比牙膏危险多了，我问：“但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我刚才看你挺有条理的啊，怎么会爆炸呢？”
“啊~”秦越回身看着桌上的火药，说：“这只是原料，木炭、硫磺、硝石，这些我都做了好几遍了，问题是...硫酸~我总是配不好剂量，就——搞炸好几回。”
“那不是强烈化学用品吗？”往火药原料里放硫酸？这是要干嘛？和面吗？
“啊... ...是、是没错啦，不过我想着... ...改良一下，新挑战嘛！”我看他那副天真的笑脸，感受到的却是直窜脊骨的恶寒——这他妈是在说什么鬼话？
“你不是上过大学吗？那玩意儿能算改良吗？”我问道。
秦越被我问得一愣，像是有些生气地反驳我说：“是大学毕业没错啦！但我又不是学化学的！啊...起初是学过一点啦，可因为火药的问题太奇怪了吧！我根本就没问过老师！总是要实践看看嘛！”
“上网查啊？”我说。
秦越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我，然后说：“组长，你认为网上有几个是真正实践过才说的？”
“谁会闲着没事儿搞这种实践啊！而且试过的早就被炸死了吧！！”我喊到。
“我呀？我这不是还活着的嘛！！”秦越反驳道。
我他妈竟然... ...行吧，是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