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十八年冬,江浙一带盐粮价格暴涨,市面上盐粮被扫购一空,九月下旬江宁、扬州、苏州、杭州等大城几近无粮可售。
地处上海县与法租界的外滩码头上,一群黑衣劲装汉子聚集在江边,旦凡想靠岸的货船均被赶走,有不服者更是被一顿暴打,然后丢进江里。
数百装御货物的苦力愤怒不平的蹲在码头的空地上,他们已经三四天没开工了,再这么下去、全家人都得喝西北风。
嘟!嘟!
鸣笛声从江面上传来,一艘炮艇冒着黑烟靠向岸边,后面还带着十多条站满人马的大货船。
身穿蓝衣裙的绝色少女从炮艇上跳下,棕褐色的皮靴踩在栈桥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顿时吸引了码头上所有的目光。
“请问,码头租一天多少钱?”
少女出场太过震撼,站在江边的黑衣汉子们面面相觑,他们镇惊于少女的美丽,更畏惧她身后的铁家伙。
“你们这谁是管事儿?”
少女见没人理她,于是有点不高兴,“这个码头我用一个月,不吭声就当你们同意了。”
直到这时,黑衣汉子中才走出一个穿长衫带礼帽的中年人,他朝着少女一抱拳,“对不住,码头暂停营运,还请小姐去往它处。”
“再说一遍,这个码头我用一个月,搬运工留下,你们可以走了。”少女像是没听到中年人的话,转身朝看向她的苦力们招手。
“你……”
不知何时出现在熊香香身后的无名小七闪身挡在她的面前,“宫主让你滚,没听到吗?”
中年人根本就没看清无名小七是如何出现的,惊的他急忙向后倒退,“码头是忠义堂的产业,有胆报上名号。”
无名小七看都没看中年人一眼,“精武学宫、无名小七,随时恭候大驾。”
精武学宫!
中年人本想说两句场面话,可听到精武学宫的名字扭头就走,上海最近开了好几家武馆,挂的可都是精武学宫的名字呀!
码头苦力们见从船上下来的人全都牵马背洋枪,相互挤扛着根本不敢上前,最后竟把一个十多岁的小孩推了出来。
“尊贵的小姐,你是在叫我们吗?”小孩十五六岁,嘴很甜。
“你叫什么?也是在码头上御货的吗?”
熊香香见小孩有点怯生,继续道:“你去问问他们愿不愿在码头上继续干活,每人一天二十个铜板。”
二十个铜板等于是平时工钱的两倍,能让一家四口人吃上馒头。
男孩听了扭头就想跑,随即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朝熊香香弯腰鞠躬,“我叫杜月笙,姐姐长的真漂亮!”
熊香香笑而不语,看着杜月笙跑回苦力们中间,手足舞蹈的说了一阵子,数百苦力才高兴的跑过来给熊香香见礼。
“姐姐,忠义堂的势力很大、人也很凶,你一定要小心他们暗算。”
无名小七瞥了男孩一眼,然后看向上海县城的方向,只见一群捕快向这边走来。
看到江边的炮艇与码头上列阵的骑队,走在前面的捕头皱了下眉,然后中气十足的开口,“干什么的?这里是上海县辖区,任何人不得在此生事。”
无名小七冷冷的看着捕头,说话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蜀汉商盟租借此码头,无关人离开此地。”
蜀汉商盟!
捕头心里咯噔一下,阴沉着脸掉头就走,心里恨不得把乔四给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