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情蝉蛊已祛除,但付如雪的气海已乱,必须先行调息。
她再次狠狠的瞪了孔向阳一眼,也顾不得有没有危险,立即关闭了五识,只留一个听识在外,便盘腿坐下全力运功。这片雪樱林虽然在山顶,人际罕至,不过并不代表没有野兽,所以她现在的状态极度危险。
孔向阳因为重重的挨了一巴掌,心里面憋了一肚子气,本想一走了之。可走了两步,终是不忍,又转身回来,找了块石台坐了下来。可摸着火辣辣的脸庞,心中尤自还有气。静坐了一会,脑海中又不自觉的闪现岀方才付如雪美艳的不可方物的身姿,又不免觉得口干舌燥,连忙转移注意力,清除所有有关的念头。
当然这个女人是凶一些,但其它都还好,他这样一想,心中也就释然了。
时间缓缓流失,风在雪樱林中穿过,发出沙沙的声响。孔向阳脑海里突然又多了一些意识,像似往事,又像似在看别人的经历。那是在古魏国的一个村子中,时光静好,微风不燥,母亲在屋子里面做着针线活计,而他与哥哥则坐在柿子树下,看着日头透过树叶撒下的光斑。
可换面一转,又出现在一片冰天雪地中,在他的面前,是一群穿着重甲的军士,其中的一个军士要过来抓它,哥哥白洛过来阻止,然后被一巴掌煽了出去。
身体飞出一米多远,头着地。站起时,几颗牙齿血淋淋的吐了出来,嘴里呜呜的流鲜血,满脸的恐惧的瞅了一圈,见军士拉着我的手臂,再次冲了上来……
然而这一切的回忆,很快被一个破空声打破。
来人正是大自在宫的执事长老,宋志胜,今天没有穿黑衣,而是换了一身玄色的道袍,猛一看似是个出尘的仙者,连冷峻的面孔,都顺眼多了。他踏风而来,手中拿着一个抚尘。
“付帮主,没想到只是半天功夫不见,你就寻了一个姘头,躲在这里享人间极乐。”
人落在一颗樱花树上,可看到孔向阳后,顿时十分意外的道。
“咦,你怎么会在这里。”
孔向阳见道人看着自己,有些迷茫的指了指了自己。
“我?”
他的本体意识被压制着,虽然觉得道人熟悉,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所以对道人的话很茫然。
宋志胜见孔向阳不认识自己,便有些不解,又掐诀联系九黎珠,可是一点感应也没有。
虽与那日,醉心湖畔一战,已经过去一年有余,但孔向阳被九黎珠完全侵蚀,本应是必死无疑,此番归来,竟然失了忆,什么也不记得,他不知道孔向阳身上经历了什么,但既然能把九黎珠炼化,必然有奇遇。
于是心下有了计较,不过今天的任务是抓付如雪回去做鼎炉,至于孔向阳,等收拾了付如雪,再说。
付如雪强迫自己醒来,压住胸口翻涌的血气。见到来人,柳眉立即倒竖道:“宋长老,你在我大自在宫,卧薪尝胆十数年,我大自在宫对你不薄,你竟假借探宝为名,骗我出来,并对我下了情蚕蛊,当真是无耻之极。”
宋志胜冷笑道。
“脸面,啍,我那还有什么脸面,十年来,我对你是百般追求讨好,你却视而不见,你可想过我的痛苦,就算有,也早就被你消磨干净了。”
他进大自在宫就是本这付如雪来的,付如雪是庚金至阴之体,正好与他的水系半阳之体相合,所以才能十几年如一日的追求,刚开始并没有要打算行此险招,毕竟双修也要你情我愿,效果才最好,然而最近他的筑丹之际出现,付如雪又这么决绝,不得已才行此下策。
付如雪厌恶的道。
“情爱之事,本是你情我愿。那有你这般强求的,你根本就是心中的占有欲作祟,至始至终也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宋志胜抚摸着自己的拂尘淡淡的道。
“休再多说,今你受了伤,实力大减,已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双修伴侣,我便饶你一命,不然我也不介意抹除意识。得不到的,自然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付如雪抽出一把细长太乙精金剑道。
“何须废话,看剑。”
身子化成一道残影奔袭而出,宋志胜一甩拂尘,打出一个太极盾做为阻挡。付如雪抖剑成圈卸下反震之力,踢右脚,借宋志胜右肋搁挡之力,翻身而上。
从高处垂直而落,剑花盛开如莲。宋志胜使出缠字诀,拂尘扭股成绳,尤如一条蛟龙在剑莲中不停的扭动,化解剑中杀招。
两人从空中一直坠到地面,宋志胜被上方的剑气逼迫着,双脚真气鼓荡,砸出好大一个坑。
宋志胜没想到,即便付如雪受了伤,竟也有如此凌厉的攻势,也是被激起了血性。
暴喝一声,“叱。”
手中拂尘顿时散开,蓬松的尤似凌乱的秀发,原本柔软的拂尘须,似乎有了灵性,化成了一条条钢线,对着付如雪刺了过去。
付如雪知道其中厉害,甩手扔出手中银剑,化成剑轮,投入到线阵之中。
“呲呲。”
剑轮与拂尘磨擦,发出刺耳的响声。宋志胜手腕一转,万千尘丝将剑轮化成齑粉。
付如雪手一伸,招出剑丸,从剑丸中抽出一把通体黝黑的的长剑。
“凤羽。”
娇呼一声,手中长剑燃起熊熊烈火,从烈火中升起一只巨大的凤凰。眸子冷冽,气势滔天。
凤凰舒展开尾屏,橫扫而下。
宋志胜鼓荡拂尘,化成一条白蛇,与之相撞。
“嘭……”
巨响过后,付如雪暴退而出,一口鲜血自喉中喷出,身体微微抖动,显然功力上稍逊一筹。
“你受了伤,已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怎么样,顺从我,与我双修,是你唯一的选择。”
宋志胜将拂尘甩到左手臂上,然后淡淡道。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