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巡警、捕快们去抓人的时候,他的同伙早就跑了。
倒真应了这位自己所说,行事光明磊落:老子就是要杀当官的,被你们逮住了要砍头随你便。
倒是真汉子,根本不畏死。
这种案子影响太大,案好破,可是,总督府却要求在他口中撬出更多的革命党人的消息,可惜,跟革命党打交道这么多年,两位衙役很清楚,他说的应该都是实话,毕竟,作为洪门外门人员他不可能知道更多的洪门的消息。
甚至比衙役们知道的少得不是一点两点。
据说朝廷大内派人南下,这两天不温不火的审讯,主要是让人犯留点希望,不要寻死。
至于,大内来人会怎么做,判斩立决还是押回京师,这不关自己地方衙役的事。
领头的中年衙役面无表情的对旁边女衙役跟站在一边的巡警吩咐:“这些卷宗的内容有些简陋,很多细节没有记录清楚,人犯是巡警局先接手的,你们再跟人犯交流一下。”
巡警眼前一亮,自己亲手抓住乱党,立此大功,甚至能新自到总督府参加审讯,估计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走到中衙役旁边厉喝:“你是怎么打听到将军的行踪的?。”
“这哪用打听?东南西北城门全都有我们的人,老子运气好,碰上了。”
“那你又怎么知道轿子里是将军大人?”
“他手下那些蠢货敲锣打鼓生怕有人不知道他来了一样,他自己作死,嘿嘿,倒是便宜了我。”温生才说出这些话,根本不怕引起那些官员们警惕,就是要让那些成天耀武扬威的家伙胆寒。
“那茶楼老板跟你们革命党是什么关系?”
“有个屁的关系,要真的有关系的话,老子就安排一挺机关枪,把孚琦的那些手下全打成筛子。”温生才有问必答。
“你身上带的那些传单,是谁给你的?”
“当然是我们革命党兄弟,他去了香港,地址也跟你们说了,你要有本事去英国人的地盘上把他抓来,我保证他绝对在那里等着你们抓人!只怕你们没有那个胆量...”
巡警语塞,在港岛的暗探证实,提供传单的那位,确实在温生才说的那个地方,甚至在那里叫嚣等着满清抓人。
可那是英国人租的地盘,清廷哪敢动手?
女捕头终于开口,声音冰冷,直接问细节:“那个叫霍七的真的是从南洋回来,他有没有别的名字?”
“这我就不知道了,认识他也不过月余,只不过我提醒你们,这小子挺滑头,估计你们也找不到他,听说他要去京城暗杀军机大臣。”十句真话中夹一句假话,威慑力更大。
“你撒谎,他一介少年,凭什么暗杀朝廷大员?”
“天下英豪岂是你们这些井底之蛙所能想象,去年二月汪兆铭刺杀摄王,你觉得我们凭什么?”温生才反问道:“老子们凭一腔对这个民族、这个国家的热血。”
“国家正在推行宪政,你们这是危害国家,亲者痛,仇者快。”女衙役对这些不怕死的人也是无语。
“为了推翻腐朽的满清,不仅少年,连八十岁老翁都可以慷慨赴死,我说姑娘,看你也是汉人,这满清的日子不长了,我劝你还是趁早参加革命党推翻腐朽丧权辱国的满清朝廷。”温生才自知必死,忽然转而开始传播革命思想。
女捕头没有想到温生才口才竟然如此了得,竟然还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坐在桌子边的巡警一头黑线,一拍桌子:“大胆狂徒,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颠倒是非黑白,口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