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丹身躯猛然一震，其他人也许看不出，可他的幽灵视觉下，却看到了一张扭曲痛苦的脸。
“那是......娜莎......”
不，不是！
只是看着像，但并不是，它似乎是许多人的灵魂扭曲融合之后，所形成的一个幻影。
至少在这一刻，他已经在黑影空洞虚无的面容中，看到了不下数百个暗夜精灵的影像。
那些人的容貌不停在黑影脸上变幻，有的哭，有的笑，有的痛苦哀嚎，有的愤怒斥骂，不一而足，各种面容快速切换之下，才造成了黑影这种无名无面的模样。
有守望者娜莎，也有其他守望者，其中，甚至有一名丛林守护者的面容。
“这些......都是我杀的？”
我怎么不记得我有杀过这么多人？！
伊利丹面色难看，一时间，他竟然意外地有些理解玛维执着于猎捕他的原因。
也许，不一定是想杀了他，死在他手里也行，至少这样，她对这些死去的灵魂才有个交代！
“心能之影？”
看着举刀劈落的黑影，基尔加丹已经不记得今天是第几次被玛维震惊到了。
事实上，在选择成为萨格拉斯的左膀右臂之后，他已经很难体会到这种与人博弈的畅快感觉。
即便是昔日的挚友阿克蒙德，也已经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而此刻，能步步不落于他后的，竟然是一名凡人。
这让他一时间竟然有些对她下不去手。
“一个能驾驭内心黑暗的艾露恩祭司？哈哈哈哈，看来你的女神伤你不浅，我看你还不如投归我的麾下，在军团之中，理当有你的一席之地。”
他一边笑着递出橄榄枝，一边向右平移了一步。
而这一步，直接就跨得没了踪影。
人呢？
消失了？
基尔加丹这是......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伊利丹差点笑出声来：“干得不错，玛维......”
但下一刻，他就猛觉得浑身僵硬，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惊悸感，刺激得他汗毛倒竖。
四周依旧静谧，但他却感到身边仿佛有股滚烫的热浪袭来，那混乱的气息，如狂涌的潮汐一般，要将他吞没。
眼前依旧空无一人，可他知道，基尔加丹，就在他身边！
玛维你故意的吧！
伊利丹一动不敢动，他不知道此刻基尔加丹是否能听到他的话语，是否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也许能，也许并不能。
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要给他来一刀？
伊利丹经过最初的惊慌，脑海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而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停下。
但是基尔加丹真的就在他面前吗，他这一刀劈出去，真的能砍中他吗？
不知道！
管他的呢，砍不砍的中，砍了再说！
反正挥挥手的事，砍不了吃亏，砍不了上当，全当热身也行！
一念及此，他不再犹豫，手中埃辛诺斯战刃一挥，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