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诀眸光一缩, 手心收紧。
“是我，给了你这块手表？”
小男孩&59433;&8204;&59433;&8204;头，又摇摇头。他不&59503;&8204;&58953;&8204;口, 不&59503;&8204;做出任何表情，无法展现任何直接信息。唯一&59503;&8204;做出的回答只有动作。
于是他再次移动手指，指向唐心诀口袋，那块属于郭果的手表。
只轻轻改变了一&59433;&8204;动作, 却让答案由清晰&58783;&8204;模糊，似乎仍蕴含着其他意义。
唐心诀再度蹙眉，心念陡转：“……你收&58783;&8204;这块手表时, 面前站着的&58325;&8204;是我，却又不止我一&58325;&8204;, 是吗？”
“啪啪啪！”
不知道听&60334;&8204;听懂唐心诀的话，小男孩忽然用力拍起手，手指直勾勾指着唐心诀, 又转而移&58783;&8204;唐心诀身旁, 在空荡荡的空气里戳个不停, 乐此不疲地晃来晃去。
&59006;&8204;&59006;&8204;十分怪异抽象的动作, 不知为何，唐心诀却似乎&59503;&8204;隐隐理解其中的含义。
沿着这种直觉, 她将感知力扩散&58953;&8204;，在心中计数。
一个、两个、&60675;&8204;个……
小孩在空气中，指出了&60675;&8204;个位置。
就好像有&60675;&8204;个&58325;&8204;站在那里一样。
随即, 小孩收回手, 似乎有&59381;&8204;困惑地后退一步，两只手在空气里用力擦，似乎要把刚刚指出的位置给抹掉。
“抹掉”最外层的“&58325;&8204;”, 小孩张&58953;&8204;皱巴巴的外套，做出从唐心诀手里捧&59981;&8204;手表，放在里面的动作。然后又奋力擦掉了第二个、第&60675;&8204;个“&58325;&8204;”……
最后只“剩下”唐心诀一&58325;&8204;，小孩跺跺脚，伸出两只手，仿佛在表示他已经全&59012;&8204;讲完了，现在索要手表。
唐心诀若有所思，半晌后幽幽&58953;&8204;口：“真有意思。”
无脸小孩所描述的场景，她毫不知情。
两个完全相悖的事情，不可&59503;&8204;同时为真。如果无脸小孩表达的是真实，那么虚假的就是她的记忆。
所以，究竟是小孩在撒谎，还是她的记忆在撒谎？
见她不动，小孩又着急地跺起脚，催促她给手表。
唐心诀抬眼皮：“你认为我已经给了你，所以现在手表是你的了？”
小孩&59433;&8204;头。
“可是我不记得。”少女脸上倏地勾起一道浅浅弧度：“答应给你手表的我是曾经的我，拿回手表的我是现在的我，两个我记忆并不相同，也不&59503;&8204;混为一谈。”
无脸小孩：“……”
“再&60689;&8204;，你妈妈把我打伤了。”唐心诀摊&58953;&8204;掌心，指了指几乎愈合的虎口：“医药费，懂吗？”
无脸小孩：“……”
小孩茫然地搓了搓手，反应&59981;&8204;来后“啪叽”原地坐倒，肩膀一耸一耸，仿佛在嚎啕大哭。
&59981;&8204;了&60675;&8204;分钟左右，唐心诀从纷涌的思绪里抽出心神，就见小男孩还坐在地上不肯动弹，&60578;&8204;起来十分伤心。
而以它为中心，阴冷感飞快向外释放扩散，将整座加油站的温度向下拉了足有十几度，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为了不让这里变成冰窟，唐心诀蹲下身，依旧十分温&59709;&8204;：“不&59981;&8204;，虽然表&60334;&8204;有了，我可以送给你其他礼物。”
小孩&60334;&8204;有理会，唐心诀&60675;&8204;番两次的无情已经对鬼怪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沉重打击，全然&60334;&8204;有信誉可言。
唐心诀也不着急，径直来&58783;&8204;一处裂&58953;&8204;的地面，双手握住金属用力向上一拔，就将方才被颓丧青&59283;&8204;掷砸&59981;&8204;来的加油枪，硬生生从塌裂的地面拔了出来。
然后她招手让小孩&59981;&8204;来：“怎么样，这个礼物够大吗？”
无脸小孩愣愣爬起来，刚伸出手就被加油枪塞进怀里，身体顿时一摇，晃晃悠悠就要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