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2月底,亨特持有70%的1997年11月nymex天然气期货合约、1998年1月的60%。事实上,这时候,不凋花基金拥有超过10万份nymex合约,超过交易所所有月份未平仓合约的40%以上。
看着这个数字,约翰几乎要傻掉了。
当时,天然气市场规模小,不雕花基金已成为这个市场最大的玩家,只是亨特头寸太重,市场上鲜有对手,未来出货是个大麻烦。
“我不知道亨特是怎么想的,但我只知道,在持有规模超过10万份nymex合约时还可以退出市场的想法是天真的,亨特已跳进自己挖的大坑,不凋花基金最终会崩溃,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看着约翰的统计结果,牛犇得出这样的结论。
“如果出现极端异常天气,亨特借机减持呢?”约翰推测。
“但愿吧!不过,以往的胜利冲昏了这位明星的头脑,正在想赢一把更大的,叫他减持恐怕比割他身上的肉都难。”
“如果下一个冬季继续寒冷,也许亨特能扛到最后。”
“问题是,如果下一个冬季是暖冬呢?”
“那亨特就死定了。”
二人讨论完所有可能的问题后,由约翰起草,牛犇审核,制定了一个与不凋花基金在来年三四月份合约上对赌的投资方案。这个方案很有魄力,但也有很大风险,需要资金量很大,肯定要大boss甚至董事会通过才行。
这次对赌的标的,就是天然气期货市场著名的“widowmaker“ spread (黑寡妇制造商,1998年3月和4月合约的价差)。被称为黑寡妇制造商,指的是赌注可能会在财务上带来很大危险。
这个赌注的核心在于,对未来天气的预判。
不凋花基金根据往年天气状况判定:下半年美国将出现多次飓风,1997/1998冬季将是有一个寒冬,离冬天越近,天然气价格将越高。
约翰牛组合则做了相反的判断。
牛犇综合分析了各路气象数据,仔细研究了卫星云图,咨询了多位气象专家,预测1997年下半年极端天气较少,这一年将会迎来一个暖冬。
这次对赌,看上去是双方对天气的竞猜,更是两家公司对市场风险把控的博弈。其需要动用的资金,高达几十亿美元。这已不是投资部所能决定的了。
安然公司高层,非常重视这一投资建议。
3月初,公司大boss亲自主持会议,将迈克尔、牛犇、约翰叫过去,各位大佬当面发问。
“robin,你对下半年及下一个冬季的天气预判,有几分把握?”
在会议即将结束时,财务总监再一次询问。
“八成左右。”
牛犇自信地回答,但也没有说得太满,老天爷的事谁敢100%打保票。没有人知道,作为穿越者,事实上他已偷看了上帝的底牌,知道未来一年的实际天气状况。
“有八成的把握已经可以了。”大boss插话道。
各位大佬详细了解方案各个细节后,最终讨论决定:同意执行这一方案,由约翰牛组合直接向大boss负责。这期间,迈克尔主要负责一些外部协调,但是,可以分享这次投资的成果。
一开始,迈克尔以为不带自己玩,满脸不高兴,当听说可以分享成果时,这才多云转晴天,表态积极支持约翰牛组合的运作,尽一切可能为他们提供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