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临送目,古国晚秋,天气初肃,日月悠长,时过境迁。
“浮萍间”三字牌匾与时消残,如今早已斑驳不堪,门外枯木凄凉,黄叶凋零入尘土。
又入末秋,天地无恙,酾酒临江,日月经天,江湖又无恙。
十月金风,一叶飘丹,鸟落飞檐,却道天凉好个秋。
酒铺店小二头额遍布汗珠,面色稍显疲惫,坐在一张无人的木桌旁用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桌面。
越是天冷,酒铺越是热闹,虽说破是破旧了点,却无伤大雅,并也恰到好处的生出了那么一份久经风尘的意味。
几个满脸涨红的酒客,将三两桌子拼凑在一起,桌上摊着一张宣纸,有人落笔写诗,出手尽是大风流。
“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
人声愈发嘈杂,年轻的少年们饮酒赋诗,稍大点的,正谈着江湖趣事来下酒。稍小点的,在酒铺桌椅间肆意穿梭。 路边路过的老人和妇女也时不时会朝里面望上几眼,前者满眼笑意,后者却是有几分怨意,好像这天地下的男人只会喝酒一般。
门槛内靠墙的位置,坐着一位少年道士和一位袈裟和尚。
“来,喝一杯,就一杯啊!”少年道士将酒碗推到和尚面前,笑着说道。
袈裟和尚摇头,双手合十,嘴里默念道:“阿弥陀佛,酒无罪恶,饮酒造恶。”
少年道士见破和尚仍是一副死脑筋的模样,索性拿回酒碗一口饮尽,喝完后将酒续满,续满,再续满,直到五碗过后,少年道士才拿着袖口擦了擦嘴,停了下来,脸上不见半点醉意。
“喂,我说你们佛祖啊也太死板了,还说什么不能有七情六欲,肉不吃罢了,连酒都不能喝,迟早苦死你啊。”
袈裟和尚摇头一笑:“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少年道士翘着二郎腿,背过身子去看街上的过客们,“……得了,自己玩去吧。”
少年道士姓宋,名观棋,是来自道家三十六小洞天之一的“贵玄司真天”内的道家修士。
袈裟和尚姓于,名风,是位云游僧人,来自佛家净土来恩寺。
“贵玄司真天”在姚定州,来恩寺却在桑落州,一个在天下九州的最南边,一个却在九州的最西边。
“宋观棋,十方法会上你说能见到佛祖吗?”于风突然问道。
宋观棋转过身来,看向于风露出一脸嘲笑的表情:“十方法会是我们道家的举行的法会,与你佛祖又何干,你说他会不会来?”
于风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师兄说了,许多佛家高僧也是会去参观的。”
宋观棋点头笑了笑,“没错,但你们家佛祖肯定不会去的。”说完就转过身去,继续看着街道上的过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