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眠拿着银行卡去陆言病房的时候，少年没精打采的靠在床头，目光颓然地看着窗外碧蓝如洗地天空，浑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仿佛一只陷入沼泽的麋鹿，找不到出口。
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陆言微微偏头，看到来人是风眠，他扯了下唇角，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凝着黯然伤神的陆言数十秒，风眠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将秦念给她那张银行卡拿出来放到了床头。
“这是你姐让我给你的，高中和大学的学费。她说，她在京都等你。”
风眠将秦念的话带到，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盯着陆言看。
少年清俊的脸庞仿佛出现了裂缝，黯然地神色在顷刻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这是我姐给我的？”
陆言抓起床头的银行卡，看着背面贴着密码，他愣了好半晌。
“嗯，你姐说，希望你好好学习，以后做个有用的人，不必因她误入歧途。”
陆言心情很是复杂。
明明他和秦念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但偏偏秦念却很了解他。
他的确不想在念书了。
他想早点出社会，早点挣钱。
他要把医药费还给秦念。
风眠学过心理学，观察陆言的微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也别多想。我认识秦念很久了，她这人从来都是谁对她好，她对谁好。谁对她不好，她会离得远远的。她是真心拿你当弟弟，不然不会资助你上学。”风眠低声安慰道。
陆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当然知道秦念拿他当弟弟。
不然又怎么会冒着受伤的风险救他于水火？
他难受的，从来都是秦念要离开陆家。
看着少年红了眼眶，风眠忍不住叹了口气。
秦念目前处境并不算好，手里的钱都被拿去投了星娱传媒，现在能拿出钱给陆言念书，已经算很不错了。
而且，秦念向来出手阔绰，这张卡里至少有三十万。
“姐姐的钱我不能收。”
就在风眠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陆言将卡递了回来。
风眠莞尔一笑，并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