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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分道扬镳(1 / 2)

此时杨林他们已经走出快十里路了,一路上他们不敢打火把或是灯笼,怕引来建奴的游骑。所以只能依靠天上的月亮来辨别方向。

在雪地行军是一件很费体力的事,尤其是在夜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很是难行。即便骑马有些地方也要下马步行。当众人气喘嘘嘘的来到一条岔路口的时候,杨林示意大家停下来。他回首向萨尔浒方向望去,只见熊熊的火光映红了夜空,喊杀声即便离的这么远也能隐约听见。

蒋川待大伙都停了后,便向四方派出了警戒哨。以防被敌军偷袭。

“各位,沿着这条路向北一直走就能到沈阳,途中可能会有建奴的骑兵,你们要多加小心。”杨林指了指北方,然后把头盔摘下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道:“咱们在这先休息一会儿,然后就分道扬镳。”

“什么!?”

杨林的话把大伙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惊呼一声。

蒋川疑惑的问道:“杨哨官,你这话是何意?难道你不和我等一起回沈阳?”

“是的,我不和你们回沈阳。我在路上已经想好了,要去铁背山找我父亲和两位兄长。不管他们现在是否活着,我都必须要去!”杨林坚定的目光紧紧望向东北方向。

“杨哨官,你好样的,是大孝子!兄弟佩服!”蒋川竖起了大拇指,目光炯炯的看着杨林一字一顿的道,“但是咱大明的军规可是有一条,‘不战致上官死而士存,士皆斩’!”

杨林点点头,目光依然定定的看着铁背山方向道:“我知道。意思是两军交战的时候部下临阵脱逃或是作战不力,导致自己的上官阵亡,那么剩下的人都别想活。”

“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杨哨官,咱们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要是不回去单就我们自己回去了,上官一问你们杨哨官呢,我们说生死不知。妥了,本来这次出征就打了败仗,上官还不得把我们千刀万剐喽,砍脑袋都算是开恩了。”未等蒋川答话,乙哨乙队的队官薛凯抢着说道。

“是啊,薛队官讲的没错。”

“杨哨官再想想吧。”

“大伙佩服杨哨官的孝心,但也得想想我们大伙啊。”

薛凯三十岁出头,个头不高,长的敦实矮壮。他的话立刻引起大家的共鸣,他们齐齐的看向杨林。虽然大家鄙视杨林年纪轻轻、寸功未立便仗着老爹的身份当了哨官,但说实话杨林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至少没仗着权势欺负谁。

“生我者父母、养我者父母,此生当舍命可报!我知道诸位的心思。但说实话,我若不去寻到我父亲和两位兄长,不知道他们的生死,那么我这辈子都会轻贱自己!况且我日后见到娘亲和兄弟姐妹们我该如何与他们说?大明以仁孝立国,我不能做一名贪生怕死的不孝子吧?”

杨林见大伙没言语,都静静的看着自己,继续道:“没下山前,我还利用迎敌的借口领着大伙跑路。其实我是不想让大伙在这场根本赢不了的大战中白白送命!现在我做到了一位上官、一位兄弟能做到的事情,就是把你们带出战场然后活着回去。现在我要行使做为人子、为人弟的本分,去找父兄。他们若亡,我便掩埋他们;他们未亡,我便与父兄同生共死!”

“好,杨哨官仁孝之至、有情有义,令人钦佩。我蒋川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共事!”蒋川说罢哈哈一笑,“既如此,祝杨哨官此去平安,早日归来!”

“多谢!”杨林也是一笑,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正色道:“蒋川听令!”

“标下在!”蒋川不敢含糊,急忙上前一步应道。(注:标下或骠下,是明清两朝军中下级对上级的自称,意为是隶属的部下、在马下;末将称呼是高级将领对皇帝和贵族的自称,多见于书面,中下级军官是没有资格自称末将的;属下的称呼来源于近代,在军中是不存在的。若在军中胡乱自称容易被惩于军法,所以有穿越到明清两朝军中的看官请慎重自称。)

“这里面是军中传送紧急军情的凭证,还有我的令牌,你拿着它。即刻率所有人回沈阳,去见辽东兵备御史监军张铨张大人,他与我父亲是至交,而且都是山西人。告诉他我军在这里大败,让他速速知会杨镐杨大人,命马林、李如柏和刘綎三位总兵大人立即回军,否则大势去矣!”

“标下遵命!请杨哨官放心,标下必将军情详细禀告于张铨张大人!”蒋川郑重的双手接过锦囊,立刻以油布包裹再以细绳缚之,麻利的将其放入随身的竹制信筒中,随后将信筒盖接口处涂上火漆封印。

“杨哨官......”蒋川知道就此一别可能就是今生永诀,他与薛凯互看了一眼,咬了咬嘴唇道:“有了这份紧急军情,我等便算是奉命行事,日后不会被军法处置。杨哨官,此等恩情我等难以回报,请受我等一礼!”

“请受我等一礼!”众人呼啦啦的躬身施礼。

“时间紧迫,尔等速回沈阳禀报军情要紧!”杨林一动未动,实实受了众人一礼,又道:“给我留下一匹马、两壶箭和几颗炸炮,以备我万一遇敌时使用!”

“遵命!”蒋川应了一声,亲自在队伍中选了一匹膘肥体壮的好马,将三壶箭、四颗炸炮以及一些吃食和其它物件一并驮放在马背上。他知道,在这地广人稀的辽东雪原,人要是没有这些补给根本活不了。

薛凯急了,看向一旁的刘满仓和张铁锁道:“两位老哥说句话啊,劝劝杨哨官,甭说他个后生,就是萨尔浒那两万大军也没打过建奴。他现在去铁背山不是白白送死嘛。”

刘满仓闻言苦笑一声,摇摇头道:“四郎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气秉性我们太知道了,一旦决定的事谁也劝不了,就是我们杨将军也不行。”

张铁锁则接着道:“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四郎一起去铁背山找杨将军和两位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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