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才发现,此时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一大堆他不认识的人都站在他的下方。
他就像一位古代的皇帝一样,卧榻软床、宦官持前。
他前面的那些人,却不像是什么文臣抚朝,倒更像是武将遍地。
他们个个凶神恶煞似的,手中要么就拿着刀剑、长矛,要么就是身上背着弯弓、粗绳,还有几个,虽然身上并没有持有武器,可是,从他们后背上长出的翅膀陈信就可以看出,这些家伙,虽然长着一副人类的外表,可是,骨子里,却根本就不是人。
“我是穿越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了吗?还是依然在睡觉,只不过是自己处在自己的梦境里?”
家境一般、学习却是十分强好的陈信,知道一个人每天凌晨两点到五点这段时间,至少要做四个梦境。
如果你睡醒之后能够记起梦境里的情景,那么,说明你的睡眠质量一般,属于轻度睡觉。
如果你睡醒之后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梦了,那么,恭喜你,你的睡眠质量,杠杠的。
此时的陈信,就觉得今天自己肯定是要毁了。
宿醉,是每个男人工作的天敌啊。
他摇摇晃晃着起身,身上,似乎还有那十杯红酒的酒气。
站在他下方的那些人都是面子一紧,众人打量着他,似乎在等他一个决断。
陈信没有多说什么。
而是走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面前,拿着手指逗弄了一下他的山羊须之后,笑着:“听说,站在领导面前最近的人,一般都是领导最信任的人,也是最位高权重的人。
那我今天就要考考你了:‘你是打算做领导最信任的人,还是做最位高权重的那个人呢?’”
“教主!”
汉中原一把跪下。
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家的大教主,竟然地在清醒之后,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这种问题,能回答吗?
汉中原吓的后背一身冷汗。
问完了汉中原之后,陈信又是趔趄着略过他的身子,朝着其他人问道:“怎么?我有说错吗?
好。
既然他不说,那我问问你们:‘你们是打算做领导最信任的人,还是做最位高权重的人啊?’”
“教主饶命。”
在场众人根本不知道陈信这么说的用意是什么,他们只知道,如果自己回答错的话,等待他们的,肯定是身首异处的后果。
可是,这个问题,他们该怎么回答啊?
没见汉中原副教主都不敢回答么?
众人双膝跪地,犹如对待皇帝一样对待着陈信。
陈信哈哈大笑。
我梦由我不由天啊。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信又一次的苏醒了过来。
这一次,他出现的地方,是一处陈旧的老房子。
老房子只有四层,屋外,爬山藤布满了墙壁。
屋内,一抹阳光阳光的从窗外透来,照在陈信的眼睛上,照的他痒痒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
陈信用手遮了下阳光。
索性,这个时候的阳光,只是下午的夕阳,不是中午正当头的烈焰,威力不大。
他摇晃着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他老家房子的样貌。
洗的有些发白的天蓝色窗帘,那是他母亲从集市上买来的最喜欢的布料了,身下用木头架子搭建起来的单人床,陪伴着他从三岁到十五岁的时光。
床边的小书桌上,依然有着那个他印的“晚”字存在。
“我难不成还在自己的梦里了?”
上一次,陈信当了一回土皇帝的瘾,这一次,陈信觉得,自己要好好的珍惜了。
因为,他已经单身二十多年了。
这里的单身,不是说他没有女朋友,而是说明,他还没有父母。
从他十六岁考上大学的那天起,学费、生活费,就成为了压垮父亲的最后一根稻草,在他大二的上半年,他的父亲就因为晚期癌症而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的母亲,因为伤心过度,在他大二的下半年,也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另外一个世界,陪伴他的父亲去了。
家穷人贫的陈信,在那一年,彻底的失去了自己的父母、也失去了自己的亲属,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单的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着。
现在,有机会再见一见那对亲密爱人,陈信觉得,自己喝的那一顿大酒,不亏。
他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再梦见他们了。
卧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原本有些担心的陈信,在第一时间就听见了那熟悉的切菜声。
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信儿,你睡醒啦?赶紧洗手,准备吃饭了。”
他的母亲周灵芳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自家宝贝儿子醒了,心疼地说道:“信儿啊,妈知道你学习用功,可你也得注意休息呀。
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个礼拜,妈不是都给了你十五块钱让你去买点好吃的吗?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用过啊?”
“妈,我买了。”
陈信眼含着热泪,硬说道。
十五块钱,这是班里那些有钱人家孩子一天的零食钱,却是他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他要用这些钱,解决自己的早饭、中饭、晚饭。
周灵芳轻笑,转身重新回到厨房:“既然你睡醒了,那你就先洗手吧。妈给你做了好吃的,一会你就先吃。
你爸还在厂里加班呢,等他回来啊,天都要黑了。
咱们就不要等他了。”
“不,我等爸回来。”
陈信哽咽着擦了擦泪水,强迫自己不要悲伤下去。
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在他的手臂上看见了一行文字:“魂门大开,天地人三魂归位。此境,乃人魂境,距离离开人魂境还有:168: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