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宋行禹为自己的误会心怀愧疚时,身旁却有一人蹲下,素手搀住他的胳膊,想要扶他起来。
那只白皙的手,带着他熟悉的温度。
“哥哥,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何必这样见外。”
柔柔的声音从面前传来,宋行禹抬头,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己妹妹那双清澈无瑕的双眸。
那双眸中完全是对自己的担心,并未掺杂任何复杂的情绪。
喉间一哽,徽音可能遭受到的种种委屈皆在宋行禹脑海间陈列铺开。
在徽音在侯府撞见她的丈夫与其他贵女在一起时,她该有多么委屈?
在徽音与柳温言签下和离书,脱离这个她曾以一生为诺的男子时,她该有多么委屈?
在徽音重新做回宋家的女儿,却遭受流言蜚语时,她该有多么委屈?
思齐大任,文王之母,思媚周姜,京室之妇,大姒嗣徽音,则百思南。
徽音,美誉也。
他的妹妹,当得起“徽音”二字为名,只是她遇人不淑,竟摊上那个趋炎附势的北镇国侯府!
心间一阵酸涩,没等宋行禹心疼的开口时,另一双清澈无瑕的双眸也突然映入了他的眼帘,
“哥哥,哥哥好。”
被宋徽音抱在怀里的阿朵扭正小身子,笑呵呵的伸出手,想要宋行禹抱抱她。
宋行禹瞬间愣住,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阿朵,很像一座石化了的雕塑。
眼前的小女孩生的玲珑可爱,白白净净的小圆脸上一双大眼睛如黑葡萄般澄澈明亮,在不停地晃荡着小身子想要自己抱时,她肉肉的手脖上晃荡着徽音小时候带的那双银铛手环。
这双手环,可是徽音长大后十分珍爱,一直收藏着不现于人前的。
可现在,对她十分重要的物件却戴在了这个小女孩的手腕上。
宋行禹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他……他在边关未曾听说自己的妹妹已经生下孩子了啊?
可眼前的这个小孩子却连乳牙都长齐全了,明显是差不多两岁的小孩子。
看来这两年,他真的错过了太多太多……
“这,这是你的孩子?”
宋行禹舌头都快打结了才终于问出这么一句。
宋徽音闻言并未感到惊讶,只是眸光淡了淡,仍是柔声的回答:“我自然是她的娘亲,她的名字是,谢阿朵。”
谢阿朵,姓谢?
柔风一吹,鼻尖传来淡淡草木香气,可宋行禹却觉如芒在背,心头一阵凉意。
猛然站起身,宋行禹越过旁人,直直的看向站在宋夫人身边的叶赫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