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自然要交,”虢公长父突然振作了精神,很是坚定,“否则便成谋反之徒也!”
虞公余臣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转头又看了看虢季子白,此子也是如释重负。
“东八师要重编,便任由天子改师为军罢了,”虢公长父的反应出奇地平静,“只不过,怎么改可不是由他们说了算,孤要亲自操刀!”说罢,他仰天大笑,笑声充满诡异。
“太傅高见,此事甚谐,”王子昱、王子望嘿然一笑,“我等继续宴饮,可不能辜负这一席好酒肉!”
“诸位速速入席,”虢公长父满脸堆笑,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扮,“在座各位同心助孤,便由不得召虎、兮甲他们为所欲为。”
“来,敬太傅!”众人举爵畅饮。
酒至半酣,虢公长父拉住二位王叔之手,道:“天子信任二位王子,大事皆会垂询尔等。孤恳请二位务必劝告天子——改革须从长计议,切不可重蹈厉天子任用荣夷公之覆辙。召虎声望已如日中天、喧宾夺主,还需制而约之才是!”
王子昱道:“太傅忠心为国、为君,本王叔怎敢不尽力劝说王侄?”
“多谢大司寇!”虢公长父大喜。
“太傅,”王子望则是一脸坏笑,“孤倒是想起一人,若要向天子说好话,其分量倒比我二位老王叔要重上几分。”
“谁?”虢公长父很有兴趣。
“明知故问,”王子昱附和道,“王妹归宁,还不是为了同太傅再续前缘?她对你可真是一往情深,嫁往宋国一去二十年,实在是委屈她也。”
“到时候再让她给王侄吹吹风,太傅岂不是心想事成?”王子望又接过话茬。
说罢,二位王叔不怀好意地齐声大笑,虞公余臣和虢季子白面面相觑,皆尴尬陪笑。看起来,两位王子说话真是没轻没重,若不是虢公长父执意举荐二人为卿、拉他们同盟,怕是连大夫之职都难以胜任。
虢公长父微微摇头,无奈道:“陈年往事,二位休要耻笑于孤。”
“若是虢公夫人还在,太傅说此话我们倒信,”王子昱打趣道,“可如今尊夫人已仙逝,太傅又未再续弦,怕是空虚得紧。”
“才不会咧,”王子望说,“听朝野流言,虢公在洛邑明面上是整编东八师,实际上是屋藏娇娃,过上神仙日子罢!”
“那等王妹归宁,太傅艳福不浅,可不能喜新厌旧。”
两位王子如连珠炮般,调侃个不停。虢公长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连连摆手。
虞公余臣见其子虢季脸上羞赧,他知道二位王叔所言之事太过不堪,赶紧举爵岔开话题:“诸位,既如此,便祝二位王叔贵体康健,祝太傅父子鸿运亨通!干!”
“干了!”众人觥筹交错,尽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