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二人年老体衰,不堪军务劳顿,”王子昱、王子望出班奏道,“我等愿推举大司徒虞公为上军佐,以辅太傅。”
周王静点头道:“如此,太傅意下如何?”
“虞公戎马倥偬,又是社稷重臣,”虢公长父自然巴不得,“若大司徒不弃,孤愿与其同袍。”
“臣荣幸之至。”虞公余臣向前一步。
“二卿为国分忧,真股肱之臣也,大司徒速来接符!”
虞公余臣深作一揖,从天子手中取过上军佐之符。
“上军帅佐皆定,太宰对于中军、下军将佐,可否有人选推荐?”周王静问道。
尹吉甫奏道:“大宗伯掌管宗事、礼仪、外交大事,少傅负责泮宫教习六艺,此二职历来不问兵事。故而九卿之中,只余少师显父、少保皇父二卿可为军佐。”看起来,尹吉甫自己也没打算出任军职。
“此言有理。少师、少保二人昔日也曾随太保出征彘林、抗击赤狄,不知二位爱卿意下如何?”周王静又执二符在手。
“臣等愿为天子分忧!”二人齐声答道。
“甚善,那便着少保皇父为太保之副,领中军佐;少师显父为大司马之副,为下军佐。”周王静如沐春风。
“唯!”显父、皇父领命,接过兵符而退。
“众位爱卿,各军帅、军佐人选已尘埃落定,”周王静发完符令,便徐徐登陛而坐,“各军司马之位,则理应由帅佐举荐,各命贤能善战之大夫,以操持军中之务。”
话音刚落,虢公长父大声道:“天子,臣有本要奏!”
“太傅推举何人为上军司马耶?”
“非为此事,臣另有它本。”
“速速奏来。”周王静有些意外。
“前日里随侯来朝,有言楚国图谋不臣之事,如今其国内四子争位倾轧,正可利用此良机以征讨其叛逆,定汉南之疆域,以慑群蛮。”原来虢公长父打起楚国主意。
“此事万万不可,”召公虎赶紧出班反对,“楚国反意未显,不可轻易伐之,此未得天时;汉水此时水流湍急,粮草供应不济,此未得地利;王师南征北战,正是疲惫待整,此未得人和也。岂可轻易开此战端?”
“太保此言差矣,”虢公长父摇动食指,“太保所言,乃是中军、下军之境况,我上军乃是东八师之精锐改编而成,足以负担此战战力。”
“可大周国库已然空虚,如何支得起这场战事?”召公虎不可思议。
“太保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虢公长父哂笑道,“镐京之国库存粮,经太保五年南征北战,确是消耗殆尽;然而孤于东都洛邑经营数年、休养生息,粮饷足够支应上军一年作战所需。”
“这……”召公虎没想到对方竟藏得这么深。当然,他更没想到历来总是躲在自己背后当缩头乌龟的太傅,怎么突然热衷起征伐楚国?
“伐楚一事,众爱卿还有何异议?”周王静似乎开始支持虢公长父的议案,他历来对征伐之事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