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卖一次,就能卖第二次。”芈芙盈盈一笑,似乎早有计策。
“芙妹,你是要用寡人的私财去收买他?”
“不忠不义的小人,眼里只认钱财。想让子阳重新效忠于君兄,能达到他的价码便可!”
“不成,不成,”熊霜拍案而起,“寡人眼中岂能揉的半点沙子!当初便是这竖子向寡人索贿,被我拒绝之后才转投叛弟熊雪!是可忍,孰不可忍!”
“君兄好生迂腐,”芈芙快急哭了,“你要庆幸熊雪眼瞎,留这等刍狗守城。这千载难逢之良机若失,待你那叛弟夺了夔国,就要回来弑君也!”
“这……”熊霜吓得倒退数步,沉吟许久,“罢,要多少钱?权当喂狗便是!”
“甚好,”芈芙喜笑颜开,“速告知我财帛所在!芙儿要全部!”
“唉,俯耳过来。”
妹子啊妹子,你这一开口,寡人数年经营之私藏,便要化为泡影也。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可真金白银往外掏……也罢,至少换个平安。就怕此计不成,那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也!
芈芙一问出币帑所在,转头便吩咐侍女阿沅前去安排。而她自己则留在社稷坛内,和长兄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能让婢女去办此等大事?”楚君感觉受到了侮辱。
“阿沅如何是寻常婢女?”芈芙吐了吐舌头,“莫消说守将子阳,城上守将谁不对她垂涎三尺?”
“那倒是。”熊霜啧了啧舌,寡人阅女无数,此丫头确非凡品。
“放宽心吧,成败便在今日!”
芈芙的眼神意味深长,熊霜读不出那究竟是恐惧多一些,还是期待多一些。
……
一个时辰之后,熊霜只听见行宫门外似有兵马之声,未几,数百甲士提刀夺门而入,吓得这位楚君噤若寒蝉。
“什么情况?花了钱,反倒保不住命来?”熊霜一脸怨尤地看着芈芙。
芈芙也是一头雾水:“莫非阿沅办事不力?或是方大夫的计策不成?”
来人为首者是员武官,熊霜对他再熟悉不过——前日熊雪在殿上行凶,杀了国君的亲兵队长,便让此人以代。这位新侍卫长除了变本加厉虐待熊霜外,别无其他能耐。
“你来作甚!”熊霜声音颤抖,眼前这人长着一副刽子手嘴脸。
“少废话,”那侍卫长叱道,“左右,带国君出宫!”
“你要放了我?”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寡人这钱花得不冤。
“白日做梦!”对方凶神恶煞,哪里像是被收买的样子。
“那是去……”
“上城墙!”侍卫长没好气道,“乔多城外来了叛贼,口口声声说要见国君方肯罢兵!”
“寡人不去,城墙上流矢无眼,有个三长两短……”他不寒而栗,又看了眼芙妹,她怎么拼命点头示意自己照办?
“此乃子阳将军将令,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侍卫长一声令下,他的手下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半推半架便把熊霜往宫外推。
“吾命休矣!”熊霜仰天长叹,怨愤地看了幼妹最后一眼。
然而她不仅毫无愧色,反倒欢欣鼓舞。什么意思?这到底是营救计划的一部分?亦或说,她和叛弟熊雪早就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