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若若接着问道:“你速速说来,野瞳是如何失利的?”
那百夫长起初还支支吾吾,在若若的再三逼问之下才把实情说了个大概,无非是他如何作战不力,用毒烟薰对方却反倒被毒气反噬,致使蜀军坐拥三万之众,却被对方打得大败亏输。
若若鄙夷道:“果然是他,用了上好的蛊毒,却竟然用薰烟的愚蠢方式放毒,死得一点也不冤……”
百夫长连连点头:“是也,公主明察,左丞相也是怎么说的。”
姜艾生怕若若言多必失,赶紧拉拽她的衣袖,示意她尽快离开此地。
若若会意,失望地对那百夫长道:“也罢,既然此地战乱未休,我们便折回蜀都便是。”
那百夫长如逢大赦:“公主明鉴,便请折返!”
若若也不再说话,拨马便走。
姜艾正想相随,却突见那百夫长面皮黑紫,眼神呆滞,口吐白沫,显然是中了剧毒的迹象。她不敢多耽搁,快马加鞭跟上了若若,二人消失在密林深处。
又骑了片刻,若若这才勒马。
姜艾不由怒道:“你也忒狠毒,为何对那百夫长下蛊?”
若若叹了口气:“他是好人,但他已知你我出现在此地,转头便会汇报于鬼午得知。”
姜艾医者仁心,一时难忍悲愤:“可你就这么毒死他……也……”
若若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姜艾无奈,她也知道若若杀人灭口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她的父王被鬼午所架空,师娘同门又被昆仑派戕害,短短数日内心灵连遭创伤,也不免行为变得几分乖戾。
身为义姊,姜艾也不能苛责这位可怜的少女太多,她下毒手伤人也属迫不得已,软言劝慰几句,二人又并辔折而向南,再次回到江州城附近。
若若幽幽道:“果然,雪山派的毒到了蜀军手中。”
姜艾怅然道:“这么说,昆仑派、商盟、鬼午他们已然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
若若点头道:“野瞳用毒烟害人,用的毒量也仅是雪山里蛊毒的百分之一不到,他们所图者甚大,蜀国已是是非之地。”
姜艾道:“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进入楚营,与他见面。”
若若疑道:“你为何如此笃定方大夫也在江州城?或许他留守鱼腹浦也未可知,甚至,他可能已经回镐京复职去者?”
姜艾苦笑道:“不会的,当初他之所以涉险去熊雪的叛军营内当俘虏,便是为了安定巴蜀之地,戴罪立功。如今徐、楚联军与蜀军激战正酣,他更没有理由离开前线。”
若若抚掌大笑:“哎呦,艾姐姐,你很了解他嘛!”
姜艾瞪了她一眼,眼中满是羞涩。
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却之见远处江州城下鼓响,一彪军马从城内杀出,卷入蜀军围城军队的军阵之中。
若若大惊:“这是谁,岂不是去送死么?”
姜艾心头一紧,赶忙放眼望去,只见那支三千人的敢死队左冲右突,很快就把蜀军搅得一团混乱。而细看那旌旗大纛上,确是纹绣着一只斑斓猛虎。
“於菟老将!原来是屈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