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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6-21章姬芷花明下(1 / 2)

齐侯路寝。

齐侯无忌临时召见之时,国、高二卿刚下朝不久,故而很快就来到路寝之内。

众人分宾主落座,齐侯无忌坐了上首,国、高居其次,而齐姜怀抱着刚出生不到半年的公子称,在客位上坐定。至于召芷,面无表情地在一旁站着,沉默不语。

齐侯无忌瞥见召芷在场,脸上满是不悦,冷笑道:“夫人,你历来不喜过问国事,今日如何便来?”

召芷把头侧过一边,同样冷冷应道:“泱泱齐国之路寝,难道容不下国母之一席么?”

这话把齐侯无忌呛得哑口,国伯、高仲见状,赶紧来打圆场,替召芷说了请。齐侯无忌无奈,只得派人再去搬来坐垫,摆在主位的次席,让召芷坐下。

齐侯无忌还未及发话,齐姜便故技重施,矫揉造作地哭将起来,求齐国君臣为其母子做主。

国伯、高仲皆是奸猾之人,如何看不透齐姜这些拙劣伎俩。和齐侯不同,二卿不会将厌烦和无奈写在脸上,恰恰相反,二人来到齐姜身畔,装作十分关切的模样,软言抚慰起来。一个附和着说齐姜母子如何可怜,另一个则劈头盖脸地咒骂叛党,唬得齐姜如遇知音,心花怒放。

“这么说,二卿有意助我称儿复国?”齐姜如抓住救命稻草,“复国之后,你们要什么,我都能给……”齐姜一边求着,一边不忘向国伯、高仲频送秋波。

国、高二卿显然被她的媚态所勾引,嘴上依旧说着瞎话,神情却有了几分浮浪。

国伯讪讪道:“鲁夫人休要急躁,公子称复位之事,还容徐徐图之……”

高仲也笑道:“国伯所言甚是,鲁国之乱,仅凭齐国一国之力难以平之。依在下愚见,还当先修奏章呈于天子,由天子定夺。届时我等奉诏伐鲁,岂不是名正而言顺也?”

听了这番劝解,齐姜总算消停,假惺惺地道谢起来。

召芷在一侧冷眼旁观,只觉好笑。齐国君臣欺人成性,这个国家又怎能不烂透骨髓?我待要看看,齐国如今内忧外患,这些人还能无耻多少时日?

齐侯无忌见气氛稍有缓和,于是又哄了齐姜一阵,做了些不痛不痒的许诺。齐姜虽将信将疑,但终究是寄人篱下、不敢多言,只得悻悻地称谢告退,抱着鲁公子称离开了路寝。

送走齐姜,国伯、高仲还有要紧事务要报,齐侯无忌却见召芷犹然呆坐原地,丝毫没有要离席的样子,于是怒道:“夫人,寡人与二位爱卿还有要事相商,可否回避?”

召芷心中虽大为不悦,但也知此时不便强留,于是翩然起身,甩袖离席而去。

从侧门出了路寝,旁边便是通往后寝的花园小径,国伯曾在这里调戏过自己,召芷对这里并没有什么好感。召芷正待小步快走,可心中块垒难平,不由心动一念——国伯、高仲心怀不轨,齐侯无忌却始终蒙在鼓里,我倒要听听,他们聚在一起,能议出什么要紧事来?

想及于此,召芷霎时萌发偷听之念,想当一回隔墙之耳。

阿岚见主人意欲折返,惊道:“夫人,你这是何往?”

召芷笑而不言,只顾横穿小径的花圃,径直绕到路寝的后门,宛然不顾手足被花刺划伤。路寝本是守备森严之处,但齐侯无忌自恃勇力,近乎自负,素来不喜身旁侍卫环绕,数次精简了王宫内外的防御力量。故而召芷和阿岚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轻而易举地就再次来到路寝墙边。

召芷把耳朵附在窗牖之下,屏气凝神,听着隔墙的一举一动。这一幕,召芷不由想起昔日镐京童年顽皮之时,也曾和阿岚偷听公父召公虎与方兴的密言,想及于此,召芷心中一荡,面容发烫。

“鲁侯戏忘恩负义,死有余辜。”

窗棂之内,齐侯无忌的声音传来,说此话时,他显然咬牙切齿。

高仲则道:“唉,我等在鲁国白忙一场,结果便宜了公孙伯御那个小崽。我还道公叔夨有自立为君之心,终于还是辅佐了幼主继位。”

国伯却阴**:“我看倒未必,鲁人虽然拥立公孙伯御,可未必过得了天子那一关。倘若周王不予以公孙伯御锡命,他便非是鲁国正统。届时我等可拥立齐姜这幼子称,便可……”

“也罢,鲁国之事可以休矣,”齐侯无忌打断二卿,语带粗暴,“寡人之齐国尚无暇自顾,何必去管别国是非?”

国、高二人自知此言直指胡公子之乱,瞬间住口不言,路寝内一片寂静。

许久,齐侯无忌冷冷问道:“高卿,薄姑战事如何?”

高仲音带沮丧:“围城多日,难以攻克……”

齐侯无忌暴怒道:“无能之辈!养兵千日,待到用时,一个小小薄姑城也攻不下吗?是攻不克,还是尔等与胡公子勾结,不愿去攻?”

高仲赶紧否认,低声咕哝:“我等怎敢不效命,奈何胡公子有纪军相助……”

齐侯无忌道:“寡人不是也请来援军相助,如何不敌?”

国伯道:“鄋瞒?唉,这等长狄蛮民,得了我齐国重贿,却不服管教,我等请其来薄姑会战,他们却折而往北,竟去招惹卫国。那卫侯和何等人物,岂是鄋瞒长狄招惹得起的?直落个兵败溃散,还阴差阳错将鲁侯戏杀了,不知何日才能与我等会兵一处……”

“废物,皆是废物!”齐侯无忌咆哮道,“你二人劝我出兵伐鲁,言胡公子栖身鲁国,为鲁人所包庇,寡人轻信于尔等,于是发兵亲征。可我齐军前脚刚离临淄,胡公子后脚便占领薄姑,又是何道理?”

国伯、高仲连称“有罪”:“此皆是纪侯阴谋,非是我等有意欺瞒君上……”

齐侯无忌接着斥道:“还有那下卿吕祜,亦是尔等说他私通胡公子,致使其畏罪自杀。寡人事后忖量,此亦是大大不妥——吕卿乃三朝元老,素来不过问齐国宫闱内政,又如何与胡公子勾通?莫不是尔等与之有隙,故而进谗言除之?”

国伯、高仲又失口否认,两个人语无伦次地辩解着。隔着厚墙,召芷都能感受到二卿的局促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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