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让他睡个够,崔夫人转身离开房间,轻轻掩上房门,打算回到厨房帮忙,准备一下早餐,顺便吩咐雄叔一些注意事项。
路经一处屋子却停了下来,这是她的琴房,也可以说是她的书房,里面琴床画桌,笔墨纸砚一概俱全。
崔夫人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进去过,张家作为名门世家,她身为张家之女大家闺秀,自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只是她嫁的丈夫是个平庸的人也是个无趣的人,初始无聊时她时而还会抚琴弄墨,乐无人欣赏无友而鸣是何等孤独的事情,渐渐的她抚琴的时候越来越少,越活成一个平庸的妇人。
她是堂堂的张家之女,怎么活成这样凄惨的境地,心中情绪骤起,推开屋门,咿呀一声,门轴都变得有些生涩了,尘封的屋子布满了尘封的灰尘。
崔夫人抬手挥了挥眼前,走到琴桌前看了看着尘封的焦尾琴,感觉很陌生,拍了拍蒲团坐了下来,双手刚刚接触琴弦,双手自然而然的顺着心声弹奏出来,有些东西无论过了多久,都不会忘记。
一曲完,崔夫人心情却没有丝毫好转,依然是无人欣赏,没有知音的一曲。走出屋子,再次掩上这尘封的屋门。
一直睡到到响午,谢傅这才醒来,刚醒来就惊觉竟在崔夫人房内睡着了,这种雀占鸠巢的行为实在过分,怕是这崔夫人心中定是狠狠鄙视他一番,骂他个忘恩负义。
他并非故意,确实是躺着舒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依他个性是那种不喜欢多作解释的人,懂得人自然懂,不懂的人多说无益。
只是这一套用在崔夫人身上好像没有什么效果,往往反而加深误会。
肚子咕咕的叫,却是连早饭那顿都没有吃,谢傅将被褥叠好,清理一下地上的呕吐物,这才离开房间。
路经一处院子时,谢傅看见崔夫人正在院子中央晾晒被褥,枕头,见她将被褥翻面,在上面拍怕打打着,倒是有模有样。
谢傅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他很喜欢看到这种温馨又平华的生活场面,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没什么事,就是想聊几句,他轻轻打了声招呼;“崔夫人。”
这种感觉就像跟家人打招呼一样,就是崔夫人这个称谓显得有点客气见外,叫婶应该会亲和一些吧,看着她清冷艳光依然的神韵,谢傅感觉叫婶却是把她给叫老了,姐姐,却又过分亲昵了。
还是叫崔夫人吧。
谢傅觉得自己又开始疯癫了,他有个毛病,一旦陷入某种特别的状态就会很疯癫,这种疯癫是指他的行为忘乎所以,而完全脱离自己平时的本色,难得一见却也最好别发生。
崔夫人修长的玉颈扭头望了他一眼,又转回去继续拍打被子,嘴上淡淡问了一句:“睡的可舒服?”似讥讽又有几分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