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她!她是不是要哭了?哈哈哈!”
“爱哭鼻子的爱哭鬼,略略略!”
一个男生对着闫琳挤眉弄眼,手指扯着嘴角做鬼脸。
“我早看她不顺眼了,跟林秋萩那小丫头片子一样,狐狸精的长相!”
班里最年长的女生抱着胸讥讽。
也不知是从谁的口中学的话,小小年纪语气跟个小大人似的,尖酸刻薄的样子颇具老妈子风范。
班上有不少人知道她的身世。
这名女生的爸爸出轨了,于是她妈妈把她爸连带那个小三一起杀了,然后跳楼自杀。
也许是家长给她灌输了什么思想,她刚来孤儿院那段时间每天都傻傻愣愣,一直神神叨叨“狐狸精都该死,狐狸精都该死……”
从那以后,只要是比她好看的女生都会被冠上一个狐媚子的标签。
林秋萩当初和她是同一批入院的,她本想安慰安慰这个大姐姐,可对方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她!
如同恶鬼狰狞。
于是林秋萩忽然想起大人常说的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或许,也有一定道理吧。
“猪头,猪头,四眼仔,爱哭鬼,没人要……”
各种讥笑声从教室的角落传来,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大张旗鼓,如同千万把利刃一刀一刀削在闫琳身上。
一寸一寸,直把她的血骨皮肉撕成碎片。
好冷,好难受……
这个又破又旧的小教室就像是社会底层的缩影,这里的每个孩子都有可怜的身世,凄苦的背景。
没有人是幸福的,他们或出生就被父母抛弃,或天遭横祸家破人亡。
他们是趴在地底泥土深层的虫子,渴望着奋力着汲取养分,期待有一天可以爬出泥土重见光明。
可遇到比自己更弱小的虫子,他们也不介意咬上一口体验高高在上的滋味。
这世上并不全是坏人,只不过坏人恰好在我身边罢了。
闫琳抱着胳膊,只想找个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声音的地方逃离。
逃离这个世界。
妈妈,我坚持不住了……
“笑你大爷!”
“咣当!”
一个惊天动地的巨响瞬间炸醒了所有人。
一把浅绿色的小板凳笔直地砸在教室后方的黑板上,砸出一个白白的凹痕。
说话刻薄的女生张了张嘴,冷汗直流。
因为板凳正好擦着她的脑袋飞过,只差几厘米,可能受伤的就不是黑板,而是她的额头了。
林秋萩站在那群人面前,细细的柳叶眉高高挑起,好像一头愤怒的母狮子。
“一天天,就知道笑,小心哪天把自己笑死了!”
7岁的林秋萩说话痞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混了几年的黑社会,一言一语间杀气腾腾。
“你好!”她走到闫琳面前,伸出手,灿烂地弯起嘴角,“我叫林秋萩!”
闫琳愣愣地看着她,这个天使般美丽的“男孩”,眉眼嘴唇绽放出惊人的吸引力。
“你……你好……”
她红着脸,细声细气,“我叫闫琳。”
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握在一起,紧紧相连。
……
“该吃饭了,秋萩。”
闫琳揽了揽耳边的秀发,一时间,风情万种。
身边没有其他人,她也不再公式地喊林秋萩队长。
以两人的关系,直接称呼名字可能会更合适些,但闫琳说为了保证队长大人的威严,所以平时不会直呼其名。
“嗯,我知道了,等一下。”
林秋萩应了声,一本正经地打量面前的石头大门。
有点儿你妈在你打团打得正激烈时喊你吃饭,然后你放心不下队友,于是说道“我很快就来”的既视感。
这种时候,母上大人可能会上演一波拔网线抓人的操作。
“有研究出什么吗?”
借着单薄的月光,神通者在黑夜中也能保持明视,即使不用手电筒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闫琳毕竟不是真正的老妈子,看到林秋萩这么认真也不催促。
“有想法,但不确定。”
她摸索着石门上的壁画。
石门很高很宽。
十米,听着好像一般般,但你若是知道十米差不多有三层楼这么高,可能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而这座石门正镶嵌在一座五十米的巨型环形围墙上,好像一山。
面前的大门,则在山脚处。
没错,浮空岛的中心竟然被巨大的围墙团团包住。
许多比围墙还要高大的建筑物从墙壁内探出脑袋,让众人得以一窥其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