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的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头戴面具的张元朗和平日里较好的几个好友也大清早的在远处过来看了看。然后向众人告慰了一声便一人骑马出了东市的西门穿过大街来到太常街的最南边一座隐蔽的五黑大门的大宅前停下,然后将枣红马拴在门口的大槐树上,上前轻轻敲响了旁边的侧门,一个瘦小的矮个子老头开了门探出头看到是张元朗便点了点头放他进门去。他们穿过了一道幽长曲折的回廊,回廊两侧假山怪石嶙峋,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一个人工湖的亭子边上,远远看到一红衣少年身体前倾在栏杆上悠闲的俯身喂鱼。老头又充着张元朗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张元朗看了看周边的景色,然后微笑着冲着那人喊了一声:原艋兄,你躲在这么个僻静处,真的是悠闲自在啊?
原艋转过身来看到是张元朗微微笑道:张兄大驾,有失远迎!然后快步走过来拍了拍张元朗的肩膀,顺势拉着张元朗坐在了亭子里的石椅上!起身端起石桌上的陶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张元朗开口说道:元朗,今日前来,不知有何贵干?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张元朗端起桌山的茶杯闻了闻然后轻轻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看向原艋微笑道:我今日早上去东市,比武的告示已经贴了出来,我看你没来,就知道你在这里修身养性呢!现如今这比武的告示已经张贴出来了,不日这消息必将会传遍长安。不知原艋兄考虑的怎么样了?有什么计划没有?我们收到消息太守府已经和国舅赵巩取得了联系,我想这次他们不会错失这次机会!听说他们已经与一些江湖势力取得了联系。我们也要早做打算才是!
原艋看着张元朗说道:没想到这赵家已经把手伸到这雍州地界了!我是肯定会出战的,一般的好手我也能应付,但我不易过早出手,否则目标太大!另外,有一个人需要你父亲去亲自结识。此人名房季同,乃是长安县的一名主簿,居住在长安西市槐里的陋巷中。此人出身畏寒,为人正直,洁身自好,为官清廉,不为豪门所重视,进来听说因一件小事被长安县令赵槐处罚,正在家中闲居。您的父亲此次前去一定要礼敬再三务必请的他出山,我们才能有七八分的把握!此人师从已故长安万大侠,乃内息高手,这层关系不为外人所知。只是昔日我师父曾在洛阳救过他,我也是昔日从我师父哪里偶然听得,所以此人可以作为我们的强援。还有一人,是我昔日认识的一位江湖豪侠,也是内息高手,明日我便去找他,另外你需要在找几位技击高手,我们到时可以见机行事。
长安西市周边坊内全是平民居住的低矮平房,错乱杂居街道两旁,更有许多胡商驿馆杂居期间。今日西市上就来了一群大月氏的商人,带了一个擅长歌舞和杂技杂耍团在西市的角落里表演者各种杂耍,因此今日的西市格外热闹。与这里的热闹相比,西市旁边的群怀坊内则安静了许多。群怀坊内一条歪斜的闾巷里几个穿着破烂的几个11、2岁的孩童在大街上正在玩泥巴,街巷尽头最深处的有一间木头搭就而成的土坯房檐上一只黑猫正在悠然大睡。屋檐下的窗台上放着一盆兰花翠绿欲滴中开出一朵红花,窗户上糊着麻纸。屋内靠里面盘着一长方形土炕,东边的角落里摆着一个桌子,桌上平铺着一张纸和砚台桌角放着一个铜色酒壶。桌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三十多岁的高挑汉子。此时,汉子喝了一口酒吐了一口浊气,黝黑的脸上皱纹若隐若现。然后汉子一双明亮的眼睛全神贯注在桌前的宣纸上,手中的狼毫如蛟龙出海上下翻飞,笔走龙蛇,挥毫泼墨。一会功夫影影约约可以看到雪白之上,群山环绕,大雪纷飞,前路茫茫,一个老和尚拿着铁钵身后跟着两个小和尚在一条山路山迎风遮面艰难行进,道路旁的一棵槐树挺拔屹立风中,树枝随风摇摆。汉子一边画着画,不时还拿起桌上的酒壶大口灌两口昨日街口大柳树旁小酒馆糟老头处打来的低价烈酒,不时发出赞叹之声。
这时,巷口出现一穿着古铜色丝绸衣服的富商模样的40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一名书童,书童手里拿着一幅画。两人看了看街巷四周然后径直沿着小巷问一个有黑的孩子:请问房季同大人的家是哪个?说着从兜里拿出一把麻糖给那孩子,那孩子看了看那富商模样的汉子,然后带着他走进了那汉子的家里,然后大声道:大叔,有人找你!黝黑汉子转过头看到一富商模样的汉子,愣了愣神忽然微笑道:不知都尉大人光临寒舍,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大人赎罪!
这富翁正是当今长安主爵都尉张大人,而这黝黑汉子也是原艋口中的房季同。张大人结果书童手里寄过来的字画,对着房季同说道:不知季同兄居住在此,早听人说过你的大名,只是无缘拜访。今日刚好路过这里,所以前来叨扰还望季同兄不要责怪!愚兄没有准备什么贵重的礼品,只是在西市上的街边看到一幅古画,觉得有些意趣,便买来赠送给你!说着把画交给了房季同的手里。房季同接过画后,轻轻放在桌上,然后给张大人倒了一杯茶,想着与都尉大人素日无甚交情,便笑着说道:张大人,不知此次光临寒舍到底所谓何事?
张大人沉默半晌饮下手中的茶后看着骆季同说道:季同兄身居长安,长安王要在今日举行一场比武大会,想来你已经听说了,不知季同兄有什么打算没?
房季同沉默半晌到:按理来说我是该为朝廷效力,可是如今长安哪有我的立锥之地,我也只是长安县一名小吏而已,又能做什么呢?
张大人哈哈大笑道:当今朝廷形势晦暗不明,周边各族虎视眈眈!国舅赵大人依仗太后支持,为所欲为,混乱朝纲!而今也想把手伸到长安军队中来!大人心中可有意为国家为朝廷出一份力?如今这次比武放出的这几个职位虽说官职不大可是却很重要,我们作为朝廷的官员,岂能辜负圣恩?所以我特意前来想请你去参加这比武大会,不管结局如何,总算我们为朝廷尽了一份自己的责任,而且这已是一个机会,如果此次能够拿下司隶校尉这个职位,季同兄还怕没有用武之地吗?不知季同兄你以为如何?
房季同听了这话,转过身拿起桌上的酒仰头喝下,然后看了看张大人说道:好吧,我去参加这次比武!只是比武之前我的身份不宜对外公布!二人达成一致意见后又闲聊了一些近来官场上发生的事情,张大人便带着书童告辞而去,房季同回到屋内发了一会儿呆喝了壶里的酒在吟起了唐代诗人马戴的《灞上秋居》:
灞原风雨定,晚见雁行频。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空园白露滴,孤壁野僧邻。寄卧郊扉久,何年致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