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老鸨看着他这般吃相眉头紧锁:“这是饿鬼投胎了吗?”
旁边的伙计凑近老鸨耳边小声道:“我看这小子就是来吃霸王餐的,哪有一进青楼只顾吃喝不找姑娘的。”
老鸨向着地上的包袱使了个眼色,伙计会意趁孤魂埋头吃喝用棍子将包袱挑了过来。翻开一开,里面除了破衣烂鞋外哪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老鸨怒火中烧狠狠道:“好啊,果然是个穷鬼,给我打出去。”
说罢几名伙计抄起长棍木凳便向孤魂后背拍去。
而孤魂只顾吃喝对外界不闻不问,全然不理旁人如何。
只见长棍木凳“啪”的一声重重拍在孤魂后背,孤魂兀自没有任何反应,长凳木棍登时断成数截,几名伙计也被一股大力反震,直撞飞到墙壁上。
孤魂仍旧举起酒坛仰头痛饮,浑然不觉。
“好家伙,身体很结实嘛,快,叫人去,让教主带人来收拾他。”老鸨叉腰怒道:“还不信治不了你。”
三九教离春满楼只数里,很快教主和广元便带着十几名教众赶了过来。
“就是他,进我们春满楼只顾吃喝不点姑娘,包袱里一文钱也没有,摆明是个吃白食的。”老鸨拉着广元诉说道。
广元打量了孤魂几眼冷冷道:“喂,你可是来此消遣作乐的?身上有没有银子结帐?”
见孤魂依是不理不睬完全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广元“哼”了一声:“好狂傲的家伙,在我们三九教的地盘也不先掂量一下有没有这个资本。”
说罢倏地出剑便向他后背刺去,孤魂身子只微微一侧,右手拿起桌上的筷子拿捏精准的夹住了刺空的剑刃,轻轻一折,“咣当”一响,那口利剑便断为两截,反手一掌向着广元胸口拍将下去。
总算孤魂没有下死手,广元被这一掌自春满楼飞出门外数尺,身后的教众见状,一齐涌了上去。
广元忙起身拦道:“不必了,你们都不是他对手。”心想此人未明身份,且功夫高明,不敢再有怠慢。似乎此人并无伤人之意,不可将事情恶化下去便及时阻止,想要盘问清楚再做决断。
一旁的蛮子慌张道:“这位大哥,你是何人,咱们和你无冤无仇,可不想多生是非,凡事总有个理,说清楚就行了,何必动手伤人,这样不好。”
孤魂抬头向蛮子望了一眼,见他敦厚老实,说话诚恳完全没有一派高高在上的姿态,“嗯”了一声道:“这位小兄弟说话倒还客气,我们是无怨仇,可也不是我先动的手,只是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但并无银两,容我找到我兄弟再来结账不迟。”
蛮子呆呆的“哦”了一声道:“这样啊,这么小的事也没那么麻烦,谁都有困难的时候,这帐我帮你结了吧。”说完便掏出一些碎银交到老鸨韩夫人手里:“干娘,这顿就算我的吧,不要再追究了,行走江湖都不容易,我看他也不像坏人,就是吃饭而已。”
广元和教众见教主这般低三下四的向一个流浪汉一样的人物示弱,大失身份,不禁有气,可终究他是教主也不敢说些什么。
老鸨韩夫人看了看,推辞道:“这是什么话,小张仪是我干儿子,而你又是他兄弟,现在他不知所踪,我这做干娘的也不能为他做些什么,这一顿饭也值不了几个钱,看他人也挺可怜的,就当积善行德,我请了。”韩夫人在昨日便听教众说军师被人劫走了,心中不免担忧,今见他兄弟为了一个陌生人也这般仗义相助,自己又怎好斤斤计较收他兄弟的银子呢?
孤魂听到“小张仪”三字立时紧问道:“小张仪?你们方才所说的可是一个叫幕云游的外号?”
“你认识他?”蛮子望着他疑惑道。
“当然认识,他是我结拜义弟,我到此便是为了找他的。”
老鸨一怔,哈哈笑道:“这么说来还是自己人了,真是不打不相识,我可是他干娘。”
孤魂忙起身拱手道:“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干娘多多担待。”
“听你这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干娘见笑了,在下四海为家,没有本地故地一说。”
老鸨低头看了看,好奇道:“为何大侠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这总戴着斗笠多不方便啊。”
“干娘见谅,敝人相貌丑陋,怕取下来吓着大家”。
蛮子直言道:“怎么会呢,那我们的广教头不也没戴斗笠吗。”
广元听了脸色难堪扭头看向一边。
孤魂突然想起,问道:“方才你们说我幕贤弟不知所踪是什么意思?”
“哦,应该没事,他的相好将他掳走了,说不定过两天就回来了。要不你到我们三九教做客去,等我大哥几日。”蛮子听他为大哥结拜兄弟自是热情招呼。
孤魂想了想,自己去自家兄弟的地方居住那是理所应当。他不吹响“招魂笛”我也不知他的行踪,眼下只能静待他归来,顺便也想去瞧瞧兄弟的三九教是个什么样子。
是以应道:“也好,那就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