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见眼前一团石灰罩了上来,登时双眼不敢睁开。脚步一动,轰然倒地,原是清羽灵已将缠在腰间的的蛇腾鞭缚住了他的双脚。
“臭丫头,连你也来暗算老夫。”
魔君如一座大山倾倒在地,即有愤怒,更多的却是心酸。
想自己对这丫头全无加害之心,殊不料她竟与这些无耻小人一伙也来下此黑手。
此番魔头与妖女的较量,妖女魅惑伎俩更胜一筹,连这魔头也失了算。
“没办法,你是大魔头嘛,我一个弱质女流,打又打不过,也只剩下这些卑鄙手段了。不过你放心,我看你人还挺好的,待会我让他们下手利索些,可以让你少受点皮肉之苦。”
清羽灵蹲下身子安慰一阵,蓦地躲到一边,大叫道:“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快动手?”
诸人被这鬼丫头突如其来的一击,弄得手足无措,毫无准备。
谁也不料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今日竟会栽在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姑娘手里。
三姑见了亦是颇为自豪,大笑道:“哈哈……羽灵干的不错,为师没有白疼你。”
“还真是邪不胜正,哈哈……魔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肃青山和南山一同挥剑刺了过去。
魔君倒在红眼旁边不住摇头拍打着自己眼睛,忽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两剑刺到,红眼为魔君挡了一剑,被刺晕过去,另一剑则正中魔君后背。
魔君登时浑身一震,满脸石灰扑簌簌而落,一记鲤鱼打挺,将蛇腾鞭挣脱。一把抓住红眼推向墙角,继而运起数块石墩层层叠挡在红眼身前,护住爱徒。
“想不到这魔头还挺有情义,看他样子怪可怜的。”
清羽灵似乎有些后悔方才的行为,望着这蓬头垢面的魔头后背不住溢出鲜血,忍不住生起了同情之心。
“乘胜追击,不要给他喘息的机会。”
三姑疾言厉色的吼道。
普陀山的女弟子领命,摆剑齐出,南山清墨也跟上。
清羽灵则扶在师父三姑身旁。
“看来不必我们再出手了。”
柳回舟和莫少言等人,坐靠在一边,佛明佛光和空悟禅师等人则盘膝调气,暗疗伤势。
“未免太小瞧我了。”
魔君怒发冲冠,赤发直竖,大手掌一张,抚天琴旋地入手。转而左手托琴,右手五指一划,“铮铮铮铮铮”,五道音浪飘出。杀到奔在最前的五名普陀山弟子身上,登时如无形利刃穿肠过肚,还未到魔君身前,纷纷倒地。
三姑痛心疾首道:“这魔头太狠了,你们小心,抚天琴以音杀人,无声无形,不可轻敌。”
“谁说无声?那就让你们听一段有声有色的。哈哈哈……”
魔君朗声长笑,足不沾地抱琴飘身而弹,琴声由小而大,由远及近,伴着他的长笑声,不住在寺内回响。
众人只听得头昏脑胀双手塞耳,琴声也越发尖锐刺耳,有如尖锐之器在光滑的地面上刮擦一样。
三位神僧凝神盘膝,口诵佛经以抵抗这抚天琴的魔音贯耳。
各派弟子双手遮耳着地翻滚,魔君从东面飘到西面,弹奏之处石起沙飞,不时有弟子被那音浪炸穿胸膛而死。
“臭丫头,老夫现在是以一敌几?可还算是胜之不武么?”
魔君一面狂笑,一面乱发狂飞的不住抚琴,誓要大展神威。
“好啦,好啦,吵死啦,难听死了,算你赢了,别再弹了……”
清羽灵双手紧捂住耳朵,躲在师父三姑怀里,尖声求饶道。
“好,那就让你瞧瞧老夫的膂力如何。”
魔君蓦地手一收,右手张弦向着身旁的一株古树一崩,“喀喇”一声巨响,那三人合抱的古树竟被这抚天琴的琴音拦腰截断。
那古树缓缓而倒,余人骇然色变,不知这魔头意欲何为。
然见那魔头连连拨弦,将古树的枝叶尽去,抚天琴推到一边,右手托住那古树的一端,向着佛明佛光空悟禅师等人横摆过来。
这树干长余四丈,猛的一摆,三僧一齐举掌相接,魔君与他们各立一端朗声狂笑道:“你们一齐上吧,老夫要以一敌百。”
魔君之所以发狂,只道爱徒红眼也被他们所杀,是以要一起灭门为爱徒复仇。
说罢魔君双掌一拍,三僧向后滑步,胸口被这掌力经由古树主干传导震出一口热血来。
魔君发力一顶,三僧又是吐出一口鲜血,见此情状,牧远真虚道长南山等人一齐发掌相接。
诸人但凡还有一口气的都一个接一个的发掌撑在各人后背,直从东连到了西面的院墙边上。合上所有人之力才刚好止住了后滑之势,足见这魔头膂力之强,已非凡人之力所能比。
各人双掌仿佛被一股极强的粘力给粘住,身子不由自主的被这古树吸到了一起,真真切切的是以一敌百。
此时的南隐寺内风声寂静,满院都是或死或伤或昏倒过去的尸体,留有一百余活口也是苟延残喘的和这魔头相持着。
那口古树中间好似有一道无形真气在两端来回游走,被这魔头和武林群豪逼的左右摇摆。
清羽灵和清墨撑在师父三姑身后,不知要如何是好:“师父,现在怎么办?一直和这魔头干耗吗?”
“现在是势均力敌,谁也不能松懈,我们只要和他多耗一会,他便耗不过我们的。”
牧远也鼓励道:“大家坚持住,我们人多力量大。再过片刻之后这魔头便要不行了,将这内劲反压回去,他必死无疑。”
魔君此刻亦是有些力不从心,想以一人之力全歼这上百之众,有些过于托大,口张太开给卡在嘴里,吞之不下吐之不出了。
若然此时有任何一方加上一块砝码,那都是决定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