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忽而冲着溪辞嘻嘻一笑:“溪辞妹妹,你喜欢看么?”
溪辞蹙眉敲了敲下巴,奇道:“什么?”
“就是那种武侠,记录江湖上奇闻轶事爱恨情仇的。”
溪辞不住摇头道:“我还是喜欢浪漫的风花雪月的故事。”
云游苦笑道:“也对,现在哪还有凡人会看武侠啊?没那个性子,十年如一日的苦练功夫,抵不上人家修仙一日,当真是十年如一日。
姑娘喜欢的大都是王子和灰姑娘的浪漫爱情故事,也只剩下我这种异类还在坚持了。”
说罢一声叹息。
这让溪辞更是不解道:“幕哥哥,你说话还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你又在想什么?”
云游冲她狡黠一笑:“你想把我捉摸透么?哈哈……我想让老天捉摸不透我。”
随后指了指那面壁山,嘻笑道:“武侠中,但凡出现山洞的,里面必有绝世秘籍或者绝世高手隐藏在其中。主角进去便可以开启别样人生。你师父如此忌讳旁人来此,想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在里面,我想去瞧上一瞧。”
溪辞一听,惊惶不已,赶紧拦在云游身前,骇然道:“不可不可,这要是让师父知道了,非打死我们不可。再说,你都说了,那只是里主角才会有的奇遇。世上人千千万万,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会是你呢?”
云游哈哈大笑道:“是啊,主角便是这千千万万之一,世上这千千万万之中必然有一个是我,所以为什么又不能是我呢?”
说罢云游向天上看了看,自顾念道:“好吧,我且仆上一卦,看看天意如何?”
溪辞立在一旁怔怔的望着他,委实猜不透他又想要干嘛。
但见云游蹲下身子在地上抓了五十根杂草,闭上双眼,双手交合,口中神神叨叨的念道:“假尔泰筮有常,假尔泰辞有常。信官云游,今以入洞一观,未知可否,奚质所疑于神于灵,吉凶得失,悔吝忧虑,惟尔有神,尚明告之。”
言罢,左手拿去一根不用,依占仆之序得了一个下艮上乾的遁卦。
云游抓了抓头,自言自语道:“能屈能伸,以退为进?那我此时是该屈还是伸呢?”
一旁的溪辞看着他一番装神弄鬼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我怎么就交了一个神棍做朋友呢?幕大仙,那你给我算算姻缘呗?”
云游登觉鼻间有些瘙痒之感,不自禁的用手擦拭起来,岂料这一擦,更是痒遍全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
笑声不停,云游一面笑,一面好奇道:“哈哈……怎……哈哈……么……哈……回……事哈哈……”
溪辞仔细看了看云游,发觉他鼻子红肿,当即恍然大悟道:“幕哥哥,你方才抓草的时候,不小心把那红色花粉给吸入鼻子里面去了。那个入鼻为毒,就像被点中了笑穴一般,根本停不下来。”
“哈哈……想……哈哈……办法……哈哈……”
云游虽说爱笑,但这般没完没了的笑法,任谁也扛不住。
照这么笑下去,只怕云游真要扬名内外,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个笑死的大侠了。
溪辞敲了敲下巴,蹲在云游面前,点头道:“有了,幕哥哥,你再笑会,我去帮你找解药。”
云游笑得四肢无力,眼泪横飞,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物极必反的道理,笑不再是喜,喜也不敢再笑了。
“哈……哈……这是……哈哈……什么哈……玩……哈意……”
云游笑着生气道。
溪辞跑至白色药海前,取下根部白果,放于掌心,轻揉成沙粉。
捧着送到云游鼻端,蹲在他面前,关切道:“幕哥哥,快吸……”
话还未说完,不料云游鼻头一痒,忍不住对着那白色沙粉一个喷嚏猛的一喷。
但见溪辞脸上立时被白色花粉糊住鼻脸,成了一个花脸猫,竟坐到地上“呜呜”的大哭起来。
云游一怔,奇道:“哈哈……你哈……哭哈……哈什么哈哈……”
溪辞坐在他对面不住哭道:“呜呜……都呜……怪你……呜呜……”
“哈哈……什么……哈?”
“呜呜……那白……呜花……是……解药……呜伤心……呜呜散……”
云游见她似哭非哭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这一连串的哈哈哈,真假各半,只是眼泪还在横飞。
然却让溪辞看了出来,有些着恼,怒道:“呜呜……你还……笑……呜我……呜呜呜……”
最后哭声收不住,索性放弃了抵抗,随波逐流的大哭起来,亦是真假各半。
二人这样相对着蹲坐在地上又哭又笑,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哭笑不得。
足足哭笑了半个时辰,气力全无,双双瘫靠在一起。
云游心想,再这么下去,我小张仪英名一世,当真要这样笑死不成?这旁边还配了一个号啕大哭的替我送终,相映成趣,当是绝配之极。
溪辞则一面大哭一面心想,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让我踩到这摊狗屎,倒足了大霉。
虽说我体内天然抗毒,但这伤心散也需要稀释过程,只怕毒未自解便要哭死在这里。我若是和他这一哭一笑的死在一起,那当真是要成为天下奇闻,名垂青史了。
二人便这样哈哈呜呜的躺倒在地,眼泪也干了,声音也渐渐小了,命只在哭笑之间。
便在此时,一条青影自他们头顶跃过,身在半空“啪啪啪啪”一人连赏了两个巴掌,怒骂道:“你们两个躺在一起做什么?真不要脸。”
云游斜了一眼,心下大喜,来人正是小仙女清羽灵。苦于全身无力,只能“哈哈哈”的用手指了指那红白药海道:“哈哈……解哈药……哈哈”
清羽灵瞥了一眼,将信将疑。
溪辞边“呜呜呜”的哭着,用手比划,将花枝提起,摘果,再在掌间揉碎。
清羽灵愣了会,取了红白两株的成果,揉成粉末,放在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