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成了明兰的话,那倒还是会有可能会有不同的结论。
“母亲,您您这是怎么了?”
齐衡推开旁边搀扶着平宁郡主的桑妈妈,一脸担忧,且心疼地问道。
桑妈妈见到这一幕,顿时就是朝着旁边几个侍女使了个眼神,而后带着她们一起慢慢地往外退了出去,准备将这个房间留给这母子二人。
“衡儿!”
平宁郡主此时也不复白日里的雍容华贵了,她面容惨淡,神色惶恐,整个人就像是被风雨毒打过的老菊花般,恹恹的无力。
“衡儿,你父亲”
平宁郡主一把抓过齐衡,语气梗咽地道:“你父亲他被邕王府的人给扣住了!”“什么!”
齐衡此时终于是明白平宁郡主为何是这般模样了!
“母亲,邕王为何要这样做”
齐衡第一时间就是想到了朝政之事:“难道,父亲与邕王政见不合,他想以此来报复父亲?”
平宁郡主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衡儿呀,你父亲这次被邕王府为难的由头,并不是因为那些!”
看着齐衡担忧的神色,平宁郡主轻声地吐出了原因。
“这邕王府这所以这般作为,目的就是想要你娶他们家的姑娘,嘉成县主!”
“娶嘉成县主?”
齐衡艰难地从喉咙里吐出这几个字,面上又惊又怒!
“母亲,他们邕王府的眼里还有王法吗?”
“难道,他们竟然敢因为自家女儿的婚事就扣押一品国公?”
平宁郡主摇了摇头,开口道:“衡儿,你怎么还不明白?”
“这邕王,就是今后的王法呀!”
见到齐衡还是不明白,平宁郡主只得将此事挑明了说开。
“衡儿,官家已经老了,这未来的东宫之位也可能是落在邕王或兖王,此二位手中!”
“而眼下又是邕王于此局势里占优,朝中大臣们也大多是站队邕王,企图拥有从龙之功,兖王在朝堂上虽然也有不少的拥簇,但是他子嗣不兴就是他最大的破绽!”
说到这里,平宁郡主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似乎与她此时的状态不和谐,但是齐衡此时因为震惊,所以他也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
“所以,邕王就是眼前的大势!”
“他的话,几乎就可以是算作圣旨了!”
平宁郡主拉过齐衡的手,面露哀求地道:“衡儿,母亲求你了,你快去邕王府,将你父亲接回来吧!”
听闻此言,齐衡自然是不会拒绝。
“母亲,我知道了!”
齐衡垂下头,终于是明白了齐国公眼下所要面对的情势了。
“衡儿,委屈你了!”
平宁郡主安抚着齐衡,面上也是露出一丝不忍。
当齐衡坐着府里马车前往邕王府之时,桑妈妈突然走到了平宁郡主的身边,小声地问道:“郡主,咱们这般算计小公爷怕是”
“怕是什么?”
此时的平宁郡主哪里还有一点儿刚刚的惶恐之色!
她梳拢好自己的发髻,重新恢复从容:“你应该知道,我这是为了衡儿好!”
平宁郡主语气淡漠,瞳孔里,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欣慰,她瞥了一眼面露犹豫的桑妈妈,道:“桑妈妈,你应该知道我的苦心。”
“衡儿这个孩子绝对是不能去娶那五品小官的庶女!”
平宁郡主斩钉截铁地道:“更何况,那邕王府的邕王妃亲自登门,想要我家答应衡儿与嘉成县主的婚事,我又怎么拒绝?”
桑妈妈没有说话,显然是知道平宁郡主话中的意思。
“唉”
眼下,没有齐衡在场,平宁郡主索性也就把话说开了。
“其实,我刚才说的,也并不都是假的!”
“眼下这朝廷的局势也确实是如我方才所说的,邕王占据大势,甚至,若是官家将来有个什么不测的话,这邕王上位的可能确是最大的!”
“若是我眼下拒绝了邕王妃的提议,那将来我们齐国公府怎么办?”
“真要是被邕王府给记恨了,那我们这满大一家子可就是注定是要衰落的啊!”
平宁郡主眼中的坚定之色也是愈发的果决了!
“而且,我这般做也是为了衡儿好,为了那盛家的姑娘好!”
迎着桑妈妈疑惑的目光,平宁郡主开口解释:“若不是我在其中说些好话,那邕王府又岂能是会放过这盛家姑娘?”
“若他们是真的想要对付这盛家姑娘的话,甚至都不要亲自动手!”
“只需放出些个话出来,那外界就必定是会有旁人出手,以便能够讨好邕王府的。”
平宁郡主说出了自己心里的另一层意思。
“可眼下不同,由我插手其中,那邕王府自然也就不会再对这盛家姑娘动手了,这也算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对于衡儿的一些补偿吧!”
说到这里,其实也不难看出平宁郡主心里的和善一面。
毕竟,她说的不错,若真的走到了那个地步,这邕王府必然是要向明兰下手的!
以嘉成县主和邕王妃的秉性,估计就算那时再怎么忌惮文官一派,她们也是会动手的,甚至,那时候的文官一派还极有可能会放弃盛家。
因为此时的邕王府已经是渐渐地起势了!
要不然的话,就算邕王再狂,那也不敢强行扣留一个国公的。
当然,今夜的整件事情,都是平宁郡主与邕王府的人一手策划,且互相配合的,齐国公府里,除了平宁郡主一人外,别人全都不清楚此事。
甚至,就连齐国公也是本色出演,毫不知情。
而平宁郡主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想要让齐衡搭上邕王府的势力,好平步青云,振兴家业。
盛府。
“呀!柏哥儿回来啦!”
虽然盛长柏是天黑之后方才回府,但盛家众人却依旧是在等着他,等着他的消息。
因为太宗朝的一件轶事,所以本朝的殿试都是在次日时分才公布的,不过,虽说如此,但考生本人却依旧是还能隐约有些感应,知道自己成绩的。
而此时的盛家众人,等的就是盛长柏自己的感觉,想要听听他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