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还满意？”
那浓妆艳抹、半老不老的女子，领着两人来到一处僻静雅间，按照顾凌云要求，选得极好，几乎听不到半点正堂喧闹。
里面陈设简单，只有几张香案和坐器，上摆茶壶酒樽，虽是如此，却极是宽敞，雕梁画栋，风格古雅，顺着窗外，杨柳依依，晓风拂面，分外的诗情画意。
“还不错。”顾凌云微微点头，随手抛出一锭银白之物，满是阔绰老爷的气质，旋即落座，冲水沏茶，朝着顾青衫示意。
“师弟，想什么呢？”
顾青衫摇摇头，没有解释，便跟着坐下，小啜一口清茶，心情便在烟云里缭绕中渐渐沉淀，继而扬起一抹笑容。
“干坐着，也没甚意思，”顾凌云嘟囔着，半晌不言，又道：“叫几个能唱能跳得来。”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听闻两者交谈，虽听不真切，但那“师兄师弟”的称谓却清清楚楚，以为两者是哪派哪家年轻世家，很是恭敬地答应。
走出雅间，他想着两人年纪轻轻，以往也未曾耳闻，许是初窥门路，干脆叫了几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吩咐好好伺候便带来。
也是一手察言观色的好本事，一行人再一次来到雅间时，原本谈笑风生的两人，都有些愣神。
只见那一个个娥眉横翠，粉面生春，妖娆多姿，窈窕动人，俏脸含笑，朱唇宛若樱花绽放，缓步时幽香弥漫，满头珠翠摇曳颤心头。
冰肌藏玉骨，衫领露酥胸。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对于从未窥过门径，眼前一群莺莺燕燕，可谓比仙宗大比都更磨砺道心。
“这两位可是贵客，你们都得伺候好了。”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这般训斥着，转而又对几人谄媚道：“公子，如何？”
“甚好！甚好！”
顾凌云抚掌大笑，连连称赞，挥挥手，便又打发出几锭银子，直叫人女子开怀大笑，花枝招展，恨不得立刻献身，但也知分寸，自觉离开。
“师弟，现在感觉怎么样？天天呆在那三寸之地，也忒没趣味了。”顾凌云看着面前百花争艳的画面，都未合过嘴。
“确实不错。”顾青衫点头称是，倒没太多想法。
令他意外的是，这大公子貌似还真不打算有什么动作，就好像只是赏花弄酒一般，除了时而点评几句，也没多少情趣。
那一众女子也大是奇怪，这年头，来这风花雪月之地，摆这么大阵仗，还啥都不做的人，还真是很少见……
顾凌云则不管其他人想法，一门心思都沉浸在悠闲快活中，忽闻异香，望着那不知何时出现陈酒，叫道：“好香！”
顾青衫也将目光投射而来，细细感受着鼻尖气息，只觉好似桃花清香，分外动人，问道：“这是何酒？”
“此乃桃花酒，算是小店珍藏，弥足珍贵，是一位贵客叫我们送来的。”一名婢女上前，恭敬答道。
“贵客？”顾青衫再问，“什么贵客？”
“不清楚，那人给了银两就走了。”
闻言，顾青衫不动声色，心里却暗道果然，明白极有可能是百里尘的动作，虽不知具体为何，但应该是来找顾凌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