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一道身影,蓦然地冲进大堂,诸人只见黑影一闪,苏御的话便戛然而止,稍微定神,细细一观,在他身后瞧见一位少年。
身着一袭玄衣长袍,面容清秀,却不是那百里尘,又是何人?他此刻手掌抵住苏御后心,不知何因,满脸怒容,杀气腾腾。
“不好!”
秦鹤年沉喝一声,拍案而起,倏地来到跟前,一把抓住苏御的手腕,微微感知,接着难以置信地看着后者那张脸。
“五脏俱废,筋骨寸裂,好狠辣的手段!”
“什么?”
满堂喧哗,霎时间,动静传出堂外,数十人一拥而进,看准堂内情况,纷纷抽出刀剑,围住百里尘,防止逃脱。
“此子身法了得,莫要大意。”
秦鹤年说完这句,自己却没动手,拉着苏御退到一旁,脸色急切,赶忙从袖中摸索出几个瓶瓶罐罐,不管多少,炒豆子般往其嘴里送。
苏御的脸色苍白如雪,数颗灵丹妙药下肚,却像是毫无效果一般,没有挽回丝毫,他的气息反而愈发微弱,宛若游丝,倏地消失。
“死了。”
那崤山郡守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哪见过这等场面,当即吓得骨软筋麻,跌倒在地,而随着他这声惊呼,诸人也望向苏御。
果不其然,只见方才还挺拔站立的捕头,此刻瘫软如烂泥,毫无生机,双目圆瞪,仿若死不瞑目。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是不是明白逃脱无望,百里尘没有抵挡,就地束手就擒,眼下,百里长风便沉着脸站在他跟前,冷冷审问着。
所有人的视线,也紧跟着投射而来,众目睽睽之下,百里尘还是一副怒气冲天,见得苏御没气,心里暗送口气,表面则义愤填膺:
“此人罪该万死!”
“为何?”
“案件疑点如此明显,为何没早发现?弟子其实以往就暗中见闻,此人看似刚正不阿,实则表里不一,暗中和那青楼婢女偷情,那位婢女前去勾引顾公子,他看不过去,才暗地里施计,栽赃陷害。”
“你有何证据?”秦鹤年沉声问道。
“我百里世家当中,有一种秘药,乃奇毒也,可杀人于无形,就在案发前不久,苏御突然向我索要,我当时不知他真面目,念及友情,便不吝啬,哪知其用来行如此龌龊之举,让顾公子受害,着实罪过。”
“我得知真相,便马不停蹄赶来,又气恼其作为,俨然是想要推卸责任,气恼之下,热气上涌,若有冒犯,还请诸位大人降罪。”
说罢,百里尘直接跪伏在地,不敢抬头,毕恭毕敬,作随时等候发落状,诸人闻听他说,又是瞠目结舌,着实没预料到有如此反转。
“这……成何体统?!”一名长老呵斥道。
“百里世家果真有那秘药?”顾凌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