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慢慢走过来坐在床尾,问:“你都醒了,那我给王老板打个电话说一声。”
“先不要打。一会再打。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好。”
“你给我打的什么针?这里面是什么药?”
“药是王老板给的,一次给了一个月的量,每天我都会按照配方配药,然后过来给你打针。王老板说这药就是维持你生命的,没药你就死了。”
“这药不会有毒吧?”
“没有,没有,有毒的话你不是早就……”
“那你会不会为了那高工资而加入什么别的药来不让我恢复?”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好,那你敢不敢把这针打到自己身上。”
“这怎么能乱打?”
“如果真是维持生命的,打一针不会有事的,除非你心里有鬼?”
“好,我打。”女孩拿过我手里的针扎在了自己胳膊上,把药全推了进去,“怎么样?相信了吧?”
“你照顾我多久了?”
“半年了。”
“半年?”我心中惊呼,没想到昏迷了这么久。
我继续问道:“这么长时间,你每天都来?”
“是啊。不过,昨天有事耽误了。”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那个王老板电话号码给我。他在哪里上班?”
“你不是他朋友吗,你不知道吗?”女孩说到这里身体开始有些摇晃。
“你怎么了?”
“突然感觉很困。”女孩刚说完就倒在床上不动了。
我摸了摸脉搏,听了听呼吸心跳,一切都正常,但是怎么都叫不醒。
我起身下床,把她鞋脱了,放她平躺在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
我到另一间卧室躺下,仔细回忆她提供的信息。
针管里的药我已经确定不仅是维持我生命的,更是让我昏迷的。我半年前就已经昏迷了,半年前正好是在岛上的时间。
那个王老板是谁?我朋友里并没有这么一个人。这个女孩会不会有所隐瞒?说的话能不能全信?
我带着疑问来到女孩床边,打开她的包翻找线索。包里除了简单的化妆品就是一串钥匙和一个钱包。钱包里有五百元现金和几张银行卡。在钱包夹层又发现了身份证,身份证显示她名字是张小飒,而且是个川妹子,家住乐山。其他的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回到我的床上,这一夜难眠。
三
早上天亮,我来看张小飒,她还在昏睡。
这一天在昏睡与等待中很快就过去了,到了晚上九点左右我听到她起床上厕所的声音。
等她上完厕所出来,我打开卧室门也走了出来,看到她穿着我的拖鞋,凌乱的长发披在背后,正往她那间卧室走。
我犹豫了一下跟了过去,等我跟进卧室时,她已又躺进了被窝。
她一脸困倦,睡眼惺忪地望向我。
突然,她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说:“你……你……”然后低头看看床,又扭头看了一圈,双手抱头,说:“我怎么在你床上?”
说完这话,低头看看自己,发现自己刚上完厕所,衣裤没有穿得很规整,马上又钻进被窝,手指着我,惊恐道:“你出去!你想干么?”
我笑了笑,“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记得,你是……你是……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张小飒拍着自己脑袋。
“小飒,我是你朋友啊。你多喝了几杯酒睡着了,你忘了吗?”
“好像是的,记不清了,断片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说:“不对,你是王老板的朋友,我是照顾你的,你怎么好了?”
“你照顾得好,所以我病好了。现在天黑了,我想问你一声,今晚还在我家睡吗?”
“不,不,我要回去。等等,你说今晚?”张小飒从口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瞪大了眼睛说:“已经十五号了啊?我在这睡了一天了?”
“天色晚了,你可以继续在这睡。”
“我必须回去了。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好。不过借你手机用一下。我打个电话。”
“啊?好吧。”张小飒不情愿地把手机解锁后交给了我。
我来到客厅,查看了一下手机,里面除了她一些自拍照没有什么线索。
她刚才显然是记忆出现了混乱,那个药应该对记忆也有影响。给我打针的目地就是让我忘记过去,让我昏睡不醒。
张小飒很快整理完毕开门出来,要过手机就要走。
我叫住她,问:“就这么走了?不给我打针了?”
“你都醒了还打什么?”
“也对哦,你先坐下。我请你帮一个忙。”我拿出一百块钱递了过去。
张小飒站着没动,也没接钱。问道:“你想干吗?”
“是不是嫌少?”我又拿出一百来,说:“请你帮忙打个电话。说一句话而已。两百不少了吧?不要太贪哦。”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电话我帮你打,钱我不要。”
“你是个好女孩,谢谢你帮忙。你现在给王老板打电话,就说我快死了。”
“这样不好。我骗他的话,我工作就没了。”
“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放心,我见到他保证你不会丢工作。”
“万一……”
“怕什么?万一丢了工作我就给你找个更好的,薪水比他给的还高。”
“嗯……好吧。那我怎么给王老板说?”
“你就说我病情加重,快没气了。”
张小飒拿起手机发起短信来,嘴里说着:“他不让我打电话,有事都是让我发短信联系。”
短信发出,很快就有了回信。她把手机递给我让我看,我看到回信是:马上派人过去。
我让张小飒配合我演戏,我继续假装昏迷,来人让她负责开门,之后她可以留在这里,也可以回家去,但是不能揭穿我,她爽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