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翻涌,往事一幕幕浮上脑海。
林岭东脸都青了,目光阴沉得吓人。
本来宗祠里挺好的,挺和谐的村子,就是大房这一群人,心胸狭隘,素质低下,连一点鸡毛蒜皮的小利也要机关算尽,偏偏还洋洋自得,眼界奇高,一个宗祠的长子,却把自己看得跟皇太子一般,自封五姓高门。
可说穿了,就是一群农民,跟山大王一般可笑。
可他们沉浸其中,不可一世,在家族中也搞恶意垄断,胆敢顶撞就会招来报复,宗祠间敲黑棒,打闷棍,套着麻布口袋痛殴,断手断脚都不稀奇。
等到阿叔公去世之后,宗祠就彻底乱套,兄弟相争,手足相残,走的走,散的散,林岭东血亲这一支,还好有自己撑着,还有一个落脚之地,跑到港岛避难。
伟东和伟中两兄弟,就惨了。
母亲因病去世,父亲离奇失踪,两兄弟被逼远走西欧,在比利时搞了汽车配件,再到整车出口,到是也做出了一番成绩,十年之后荣归故里,之后彻底走歪,落得个惨淡收场。
对此,林岭东怎能不痛恨?
重生之后,他走得毅然决然,切断了一切联系,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怒闯乌克兰,到马尔代夫忽悠长老,游走刀锋,混迹荷兰,稍不注意就会万劫不复。
为的,只是这一班兄弟姐妹,父母家人。
重活一世,他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沉默!
良久的沉默!
三兄妹看到林岭东这幅状态,却是满腔热血都燃了起来,每一次,当林岭东出现这种表情,三房的兄弟们就会团结起来,他们永远记得林岭东愤怒的背影,也是在他的领导之下,三房的弟妹才有今天的局面。
连林采薇也是小脸涨红。
他们的大哥,回来了!
伟中的右手,盖在了林岭东的膝盖,重重的握住:“大哥,你回来吧,我们不能再让了,再让,连一张草席都不会留给我们,连外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
伟东的右手紧跟而来,两人都齐齐握住林岭东膝盖。
“是你说的,我们永远是铁板一块。”
林采薇小手也盖了上来,目光经营:“回来吧哥,阿叔公也很念你,他和shelly商量过的,不会再逼婚了,妈妈整天都哭的……”
三双小手,殷殷期盼,林岭东差一点就没克制住,几乎压不住怒气,恨不得立刻掉头,返回村子里找他们好好算账。
可还是理智的克制,缓缓摇头。
“No,我已经自决除族,和宗祠再无任何关系,我这次回来,在意的只是你们。”
三兄妹昂起头,呆了。
“除族?”
“谁说的?”
“哥你疯了?阿叔公没有怪你的,他最疼的就是你了,天天念你的,说什么傻话呀?”
采薇摇晃着林岭东的肩膀。
林岭东将三人的小手无情拿开。
“是我自己决定的,自决除族,宗祠没什么值得留恋,黑不黑,白不白,村子不像村子,企业不像企业,被一群人搞得乌烟瘴气,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可没有心情和他们一天到晚,净扯淡。”
“不行。”伟中的双手伸出,也是抓住林岭东的肩膀:“你这是说的什么?我们是兄弟,你家都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