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真不愧是古涅先生!”精灵的大眼睛犹如星辰一般明亮。
‘我靠,你们两个中二病也太好哄了吧,幸亏遇到是老子这种大绅士,不然我恐怕就要在之前拍卖会的笼子里见到你了!’
古涅晃了晃脑袋,他的真实想法其实更为不堪。要是让亚瑟学会了半魔力化(虽然可能性很小),自己的风头就又有被抢走的风险了!到时候他后发先至,自己岂不是沦为了主角的绿叶?这可万万不成!
所以他刚才才会拼命插科打诨,真是各种意义上的“人渣”呢。
这顿胡思乱想让他将自己本来的目的,也就是探查厄露恩的能力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辛德拉虽然算不上什么很会教人的老师,但她知道的秘法倒是很多。这几千年来人类各个流派半魔力化的秘辛,都从她嘴中娓娓道来。这可真某种意义上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你小子的魔力属性是雷电,如果能掌握半魔力化的一点皮毛,效果应该就会极为显著,大概就跟加持了‘超频’的那个小姑娘差不多吧。”
辛德拉沉吟了一会儿,仿佛在整理着脑海中的记忆,随后说道
“雷电属性的有些难找,不过还好妾身收藏丰富,有一本当年‘雷狱’留下的秘籍。”说完就召唤出她的四次元口袋(其实就是个高级储物戒指),掏出了一块通体透明,中心处宛若有一道雷霆闪烁的玉石,扔给了亚瑟。
只有高级传承才会以这种玉石为载体,那上面不单有这一套魔力回路的具体流程,还有创造者的魔力演示,类似于在你脑海中放一段影像,帮助你更快掌握这门功法。
古涅甚至都有些眼红,那可是用一次就少一次的东西啊,他没想到这条平时看上去很守财奴的龙居然会突然变得这么大方,随随便便就掏出了一块价值千金的传承玉石!
但亚瑟倒是愣在原地,双目直勾勾地瞪着那块宛如闪电具现化的玉石,一言不发。
“喂,还不快多谢冰龙姐?”古涅见辛德拉的脸色晴转多云,赶忙拍了亚瑟一巴掌,低声说道
“你就收下吧,她要是想害你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的套路。”他大致猜得到亚瑟在顾虑些什么,无非就是被贾坤上次坑惨了,对这种突如此来的功法表现得十分警惕。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在想这玉石得值多少钱啊!’亚瑟看着古涅对自己挤眉弄眼,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恭敬地感谢了辛德拉的馈赠。
只可惜某人好不容易情商爆表,就这么当作给瞎子抛的媚眼了。
“金精灵的妾身倒是有不少,你随便挑。”
望着那琳琅满目的绝版功法,莉蒂亚的双眼都变成了圈圈,失神地大喊大叫
“天呐,这是失传已久的........还有族内不传之秘的.......”
辛德拉似乎对从精灵少女那里收获到的敬畏十分满意,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转向厄露恩。
“你嘛........妾身就把龙族的传授给你吧。”
她像个魔术师一样从身后摸出了一块鳞片,让古涅不禁为之侧目。因为几个月前这条龙也给了自己一片这种款式的鳞片!
“搞了半天你这个是量产的啊!”古涅有些不忿,酸溜溜地嚷嚷道。
“安了安了,你那片可是妾身亲手制作的哦。”辛德拉愣是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揉了揉古涅的脑袋。
厄露恩十分激动地捧着那片银色来回乱窜,就像是过年拿到压岁钱的小孩子一样。不过这里可没人敢叫她上交。
“真是奇哉怪也,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大方?肯定是有什么阴谋吧!”但古涅却没有被这欢呼雀跃的氛围所感染,反而眉头紧锁,有些警惕地说道。
“吼吼,妾身只是看你们骨骼精奇,天赋绝伦,再加上不想让这些功法在仓库里蒙尘的无私念头,这才提供给他们的!”
这一番假的不能再假,甚至有些既视感的话差点让古涅一口老血喷出来。
“噗......咳咳,那你为什么要给她什么龙族的功法?人是无法掌握那种魔力回路的吧!”
“因为她是与众不同的。”
“哈哈,又开始扯这一套了,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一些坦诚,少一点欺瞒?”
“你选择做人,妾身选择做龙,咱们之间注定无法坦诚。”话题一下子沉重了不少。
“你这倒是挺坦诚的。”古涅嘴角上扬,带着胜利的微笑。
萝莉龙并没有被古涅这番太极到家了的话激怒,反而显得颇为云淡风轻,看着努力修炼的三人,目不斜视。
“要不要妾身也给你出个主意?”
“我的情况你应该很了解吧,这种半魔力化我早就掌握了。”古涅甩了甩头,装酷道:“这就是我之所以能以弱胜强,越级挑战的本钱!”
“不不,你误会了。妾身的意思是给你出一个能抑制痛苦的主意。”
一股由内而外地痛楚从少年的心底极深处幽幽地浮现,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转过头看向那张古井无波的脸,身体内的血液仿佛都在隐隐作痛。
“你其实比几个月前弱了不少,那颗心脏固然能抑制住‘神血’,但带来的副作用就是将你最大的底牌削弱。”辛德拉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诉说一个遥远的故事。
“失去了‘神性’换来了‘人性’这点,妾身暂且不做评价,但,每天晚上那堪称冰火两重天的痛苦,你还忍受得了吗?恐怕连睡眠都无法保证了吧。”
她说的一点没错,如果之前那颗机械心脏的效果只是往沸水中注入冰水的话,那现在的这颗‘冰心’就是冰山与火山相互淹覆、消融、凝固!
永不融化的冰,沸腾不息的血液。就像那个寓言中的矛与盾,只有少年那无比坚韧的神经,才能勉强维系这矛盾至极的两者之间,那极为脆弱的平衡。
他正忍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但脸上却挤出一抹别扭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