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难道老子要告诉你——因为你们那位圣光大神妄图牺牲奥菲利亚以磨灭冰之傲慢的阴谋败露了,所以才拿这种东西堵住我们的嘴吗?’
其实他也完全搞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不过没关系,他有强大的脑补能力与充足过头了的信心,足以让他坚信自己那一套驴唇不对马嘴的推理。
在他们互相试探、唇枪舌剑、暗流涌动的这几分钟内,第一个挑战者已经被他的部下抬下去找圣歌队的修女们治疗了。
这点当然也在古涅的计算之内,他有意拉近圣国部队与自家士兵的距离感,况且,那些修女成天吃空饷不干活的态度也让他有些不快。
接下来的一切都会按照我的剧本演下去,哈哈哈哈........古涅的嘴角开始不可抑制地上挑,发现自己能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后,一股欲罢不能的愉悦感油然而生,如野火般在他胸口熊熊燃烧。
虽然从小时候他就表现出了极其骇人的“掌控欲”,但经过这半年多和某条龙的臭味相投后,他也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些许属于太古龙的毛病。
“噢噢噢噢.......!”第二个挑战者虽然没有第一个那么壮实,但一身凝实的魔力却显得非比寻常,足以证明他的基础非常扎实。
这人古涅也算有些面熟,应该是攻坚队的某个队长,能做到这个职位的人无疑是军中位列前茅的高手。
可惜,他就算再厉害,等级恐怕也就在亚瑟的那个区间左右浮动了......而没有达到五十级、突破魔力临界的人是根本拔不出“有主人的水元素之剑”的。
其实他们连“触碰”都不配。若不是古涅降低了冰之傲慢的应激机制,几个月前在红堡中屡次濒临死亡的奥菲利亚就是他们最好的榜样。
没有“权限”实力又欠佳的人若是敢贸然接触,肉体首先就会被无穷无尽的寒气冻结,紧接着就连灵魂都会被这把魔剑吞噬殆尽!
令古涅尤为惊讶的是,他发现冰之傲慢在它漫长的闲置岁月里似乎并没有任何吞噬灵魂的痕迹,主要的职能就是充当个“转换器”。
这也就变相说明了——要么是有谁将这把剑的各种烙印都清除了,要么就只能是..........这把剑被他带出红堡后才沾染上了这种喜欢抢他经验值的毛病。
最后一种可能性让他有些不寒而栗,他一方面依靠着这把魔剑带给他的巨大战力增幅,另一方面却在心底的某个角落暗暗恐惧着它。
当然,表面上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也绝不会将这种“脆弱”显露出半点来的。
第二位挑战者也理所应当的失败了。这回可不是古涅找的“托儿”了,而是他本就笃定太初关内除了辛德拉外根本就没人能强行拔出这把剑。
他抛出了一个不可能被完成的目标,只是为了挫败自己人的傲气吗?
当然不是,古涅虽然称不上什么“算无遗策”的阴谋家,但大致脉络还是能把控住的。
“噗哈!多谢您了.......奥菲利亚殿下。”第二位挑战者虽然并没有他前辈那么倔强,察觉事不可为后就松开了手,但还是被冻了个外焦里嫩......
幸好奥菲利亚的圣光储量确实很充沛,这才收获了这位军官的感谢。
“不用客气,咱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帮助友军是我应该做的。”奥菲利亚招了招手示意左右将这人抬下去的同时,还在“一条线上的蚂蚱”这几个单词上拉了个长音,落落大方的态度让刚刚还出言反对的军官们有些羞愧难当。
紧接着第三个挑战者上来了,依旧是这么一套流程,如法炮制.......周围的人都看呆了,不知为何整个军营的风向居然在逐渐转变!纷纷以崇拜的眼神看向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古涅先生。
“真是好算计啊......古涅老弟,”一阵不合时宜的鼓掌声于古涅耳畔响起,他扭过头看向那张他一直想给上一拳的脸
“你在说什么?能不能说的详尽点啊.....巴斯特老哥。”
“你故意点燃那群军官的好胜心与攀比心,再给予他们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最后让圣女阁下收割他们的感激。”巴斯特没有理会古涅的装傻充愣,笑吟吟地说道
“呵呵......大哥你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或许你不应该当牧师,家才是你的天职。”古涅不咸不淡地回道。
“但可惜还是棋差一招,光凭‘感激’这种廉价的东西可不够让这些顽固的北境人回心转意。”他说着还加假模假样地停顿了一下,用饱含歉意的语调继续道:
“不好意思,失礼了,但愚兄实在找不出足以形容北境人的词汇了。”这句话更增添了几分古涅想给他一拳的欲望。
‘母亲的!等此间事了,老子第一个就要宰了你!’
“对了!巴斯特老哥......你想不想亲自去尝试一下?我看你对我这把剑还是蛮有兴趣的嘛.......”纵使青筋狂跳,古涅还是强忍住了那股怒火。
因为这人和他的军队此刻对自己还有用处,现在还没到卸磨杀驴的时候,他是要“挽狂澜于既倒”的成年人,成年人就要学会虚与委蛇。
巴斯特似乎也没料到古涅会这么转移话题,居然还认真考虑了几秒后回答道:
“还是......不了,我怕到时候我若是真拔出来了你会不好收场。”
“你........”古涅这回是真的差点被气笑了,幸好残存的理智及时制止了他破口大骂的行径。
“你还是好好想想这场闹剧该怎么收场吧,毕竟,现在的我可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
巴斯特总督笑眯眯地拍了拍古涅僵直的肩膀,在“现在”这几个单词上加上了几丝别有蕴意的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