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鸢清楚,这是想避开她说些什么,但是具体是什么,不用想其实也能明白过来。
无非就是她刚刚惹的事罢了。
“好的爹。”柳欣鸢拿起桌子上的水壶,转身离开了屋子。
柳仁德果然关上了房门。
柳欣鸢没有真的离开,而是站在了门口默默听着。
“夫君,今日张秀秀来了,她说我偷她耳环,闹得不可开交,正巧鸢儿回来了,就同她呛声,最后还去了她卧房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柳欣鸢听着陈蕊柔柔弱弱的声音,心底一紧。
“随后张秀秀便激她,鸢儿年轻气盛的,也瞧不了我受这样的气,就说赔她一副,我本以为十几文钱也许就能搪塞过去,没想到……”
陈蕊说着有些哽咽,柳欣鸢听着很不是滋味。
柳仁德自然也是心疼的很,伸手环住陈蕊抱住她,“怎么了?”
陈蕊低声啜泣道:“她同我们要二钱,还只给我们五日时间,若是五日没法儿交付给她,还不知道她到底会拿这个做什么文章。”
柳欣鸢听到里面长长一声叹,很久都没有声音,她捏紧了水壶。
“罢了,总不能委屈了鸢儿,咱们两个挣就是了。”柳仁德的声音传入柳欣鸢的耳中,叫柳欣鸢感觉自己眼眶都热了。
她仰头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推门进去。
“爹,娘,我自己惹的祸,我自己来担就好了。”柳欣鸢说道,目光格外的坚定。
柳仁德看了看陈蕊,又去看柳欣鸢,立刻走过去拍了拍她,“别说这傻话,你是爹娘的女儿,不论你做了什么,爹娘都应该替你分担。”
柳欣鸢扁了扁嘴,将那点儿泪憋了回去,她笑出来。
“咱们屋后不是有座小山吗?虽说山上有些泥泞崎岖,但是好东西还是不少的,我去连着采几日药材去镇子上换,能凑够的。”
陈蕊和柳仁德对视一眼,看着柳欣鸢的目光有些怀疑,但是并没有一开口就否定她。
“鸢儿,药材有多少尚且不论,这若是有主之物,可就不好了。”陈蕊开口,她总觉得不会有这种天上掉馅儿饼的事儿。
柳欣鸢的情绪已经稳下来,她裂开嘴笑起来,“爹娘,你们相信我就好,我一定能圆了自己惹出来的祸。”
陈蕊看着她许久,还想说什么,柳仁德却拉了她一把,微微摇头。
“好,爹娘相信你。”柳仁德说着,随后拿起一旁的水壶喝了一口,微微颤着的手能看得出他心境并不安宁。
柳欣鸢抿了抿嘴,并没有戳破。
她陪着两人说了会儿话,就离开了两人的屋子,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柳仁德看着柳欣鸢屋子里的烛火灭了后,又叹了一口气。
“夫君,果真要叫鸢儿自己……”
“不能,她既然要我们相信她,那便信,不过也要做好两手准备。”柳仁德回头道,目光温柔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