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柳欣鸢醒的早,她从屋子出去伸了个懒腰,随即打了个冷战。
此时鸡叫刚第三遍,天色微亮,远处的天际还在蓝与黑之间晦暗不明着,甚至月亮都在天上悬着。
这个时候是一天里最冷的时候,她抵抗不过冷意,回屋添了一件衣裳。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瞧见柳仁德竟然从里面出来了,手里抱着那个红漆木盒子,一看就是准备去退亲的。
“爹爹。”柳欣鸢出声叫住,柳仁德回头看到她,笑了一下,“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再睡会儿吧。”
柳欣鸢摇摇头,“爹我不困。”
言罢,她盯着他怀里的红漆木盒子,“爹这是准备去哪儿?”
柳仁德看了看手里的漆木盒子,又看了看柳欣鸢,叹了口气,“没事,鸢儿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帮你退掉这门亲事。”
柳欣鸢就知道,她叹了口气,“爹爹,先不急于一时,你现在去,肯定没用。”
柳仁德却不知为何很是倔犟,“不行,就今日要去。”说着,他低下头,“昨日、你说了,今日去的好。”
柳欣鸢没想到,柳仁德将她随口一句为了搪塞他的话当了真,怎么也要去退亲,她拗不过了,只能叹气道:“爹,不是我说,这亲你肯定退不了。”
柳仁德很奇怪,“为何?”
她一时被这句话问住了,的确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了。
柳欣鸢深吸一口气,答:“这件事情其实真的没有我们瞧着这么简单,我昨日虽说聘礼还在,退了就能退亲,但是不是这样的。”
柳仁德也没出声,就看着柳欣鸢,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她刚要开口,门又被打开,陈蕊从里面出来,看着两人很是疑惑,“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
柳欣鸢立刻走向陈蕊,“娘,您快管管爹爹吧,他就这样准备去退亲了。”
陈蕊闻言,看向柳欣鸢,“这事儿我觉着得支持你爹爹,这亲,我们无论如何都要给你退掉去。”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他们二人说的的确不错,但是这亲也绝不会这么容易就能让他们给退掉。
昨日听王芳芳的意思,和那日南宫雨辰给她的资料来看,徐老爷算是柳义德的雇主了,她嫁过去这件事就算是一次任务,他是得完成的。
所以,无论无何柳义德都不会同意退亲的。
再其次,就是柳义德就只能是靠着她嫁不嫁这一件事,来决定他是否能继续在徐峰那当掌柜,按照柳义德那损人利己的性子,一定会选择让她嫁过去。
其实柳欣鸢也觉得柳义德脑子不够用,他真就不怕她万一嫁过去,博得了徐峰的欢心,暗地里给他下绊子?
柳欣鸢看着陈蕊和柳仁德,深知这些话不能讲出来,他们二人或许会为了她做更不可估计的事情。
“那,爹,你且去试一试,瞧瞧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若是我说的是真的,那爹爹以后做什么都要听我的,可好?”柳欣鸢和柳仁德说道。
她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控制她爹娘的行为,免得他们会因为她受到什么伤害。
柳仁德不以为意,只觉着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那好,我便先去,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