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告诉我,我叫他阿信就好,直至昨晚,他才告诉我他的全名是什么。”柳欣鸢说着顿了一下。
南宫雨辰顺着她的话问:“叫什么?”
“沈信。”柳欣鸢回答道,南宫雨辰闻言一惊,看向柳欣鸢的目光深了深。
“还说他是什么圻州沈家的。”柳欣鸢撇撇嘴看向南宫雨辰,“圻州沈家,很有名吗?”
南宫雨辰摩挲着茶杯边沿,眸光淡淡的盯着茶水上浮着的茶叶,郑重的点了点头,“圻州沈家,的确是名门望族。”
柳欣鸢总归是了解南宫雨辰的,看他如此神色,一定是和这个沈信有什么关系的。
“那你也认识沈信吗?”柳欣鸢问道,“身为丞相嫡子,认识名门望族家的公子应该是个很正常的事吧?”
柳欣鸢言语中有些试探,在想南宫雨辰究竟和沈信有什么关系。
南宫雨辰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回答柳欣鸢,低垂着眸子,沉默着,似乎是并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她自然也不是非要知道南宫和沈信到底有什么关系,同她来说,无论这个沈信是什么人,到底还是南宫更重要。
“不过也是,圻州和鄞京又不挨着,圻州的名门望族,你不甚了解也是应该的。”柳欣鸢自顾自的选了个台阶给他下。
南宫雨辰自然知道,这是她感觉他不愿多说,才故意这样子说的。
“好了,我过来找你的事已经解决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柳欣鸢站了起来,还是把杯子里的茶喝完了。
美人辛辛苦苦煮的茶,如若是不饮尽,岂不是有些浪费美人一番辛苦。
南宫雨辰并未挽留,而是浅浅的点了一下头,望着柳欣鸢离开的背影。
“公子,柳姑娘说她救了沈信,您……”见一说着,却忽然没了声音,他的却是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南宫雨辰叹了口气,一张淡漠清冷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愁绪。
“我现在,难不成还能再招惹他一次?”南宫雨辰像是自嘲似的说着,在氤氲雾气之中,陷入了回忆。
沈信他自然是认识的,而沈家,也不是柳欣鸢所说的那般,只是盘踞在圻州,他们本家还是在鄞京的。
他身为丞相嫡子,但却不得丞相宠爱,故此便成了这些世家子弟捉弄的对象。
看着身份比自己高的人,却对自己的欺负无可奈何,是这些世家子弟一贯的喜好,南宫雨辰至今不懂,为什么会有这种讨人厌的喜好。
沈信身为他们之中地位最高的,自然是数他欺负的最多。
幼年的南宫雨辰并不知道,为什么沈信会对他如此过分,后来细想想也才明白,很多时候或许都只是为了充自己沈家大公子的面子。
虽然后来也懂了许多,可是这不代表南宫雨辰就是个可任人欺辱的软柿子。
长大之后,他自然报复了,沈信被他害得在宴会上出丑,沈家后来自然也查到了他身上,告到了他父亲那里。
此后他一年一次的回京机会,也被他父亲决然取消,他就彻底在兖州呆了下来。
只不过南宫雨辰并不后悔。
与其要看着欺负过自己的人依旧华贵体面,倒不如狠狠报复一场,也省了他一年要回去面对一次南宫家那些虚伪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