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鸢整个人立刻僵在了原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愣神了许久之后,她强装镇定的笑了两声,道:“没关系,你现在看不见。”
已经到了屏风外的沈信,还是听到了柳欣鸢的声音,“习武之人,感官及其灵敏,看不见我听得见。”
柳欣鸢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我不用你负责,行吗?”
他闻言反而笑了,找到烛火之后,用火折子将它点了起来,一边甩灭火折子,一边回答:“其实让我负责,也不是不行。”
“滚!”
柳欣鸢没好气的说着,随后从玉垌里面出来,擦了擦身体,裹上了衣服,坐到了床上,然后开始细细的擦头发。
沈信靠在门边看着她,“不是不会擦头发吗?这不是也挺熟悉的?”
柳欣鸢撇了他一眼,“不会给别人擦头发,成吗?”
他又低声笑了起来,没有反驳。
“说起来,你们到底分家了没有?”沈信坐了下来,还得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问着。
柳欣鸢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应该是迫在眉睫了,只差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了,分家是肯定会分的,不知道是今天还是明天。”
说着,她又努力擦着头发。
她一边擦一边想,为什么古代没有吹风机这样子纯靠手把头发擦干,真的很难。
“我帮你吧。”沈信看她实在费劲,就上前直接抢过了她的巾帕,把巾帕扣在她头上,缓缓地输送着内力,帮她烘干头发。
柳欣鸢感觉到头上暖烘烘的,有些奇怪,这是什么。
“为什么感觉有点暖和?”柳欣鸢晃着腿问。
沈信笑了一下,“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我在用内力帮你烘干头发,当然感觉是暖和的喽。”
她笑了一下,“沈大公子,您这不是也会自己烘干头发吗?”
沈信哑然失笑,“还真会钻空子说我。”
柳欣鸢又笑,但是没有继续说话。
沉默了许久之后,还是柳欣鸢先开了口,她问道:“你今日下午突然离开,现在回来,是不是来跟我道别的?”
柳欣鸢从刚才就有点感觉到了,沈信有些心神不宁的,但是还在强撑着笑容跟她打趣玩闹,估计,是已经到了不得不回的地步。
头上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听到长长的一声叹气。
“身为女人,像你这么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有时候我倒是希望,你没这么聪明。”沈信说着,声音还带着笑。
但实际上他的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也知道你迟早会走,所以早晚都得来的。”柳欣鸢像是安慰沈信,也像是安慰自己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沈信叹了口气,并没有应她这声,抿了抿嘴,两人都沉默了。
“我说真的,我想带你回鄞京,你会跟我回去吗?”沈信很突然的问,让柳欣鸢有些措手不及。
她回过头去,认真的看着沈信,“你是我遇到过的,相处起来最舒心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