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刺史府之后,南宫雨辰屏退左右,示意见一出门的时候关上门,张堂一个人站在南宫雨辰面前,竟有些慌张。
“不知道钦差大人这是何意?”张堂问道,总觉得事情不妙,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南宫雨辰神情淡淡,其实看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张堂在心里猜测着,南宫雨辰到底想干什么。
“涞州水灾严重,可是?”南宫雨辰语气淡淡的询问着,不熟悉他的人,并不知道他此时已经生气了,并且气的不轻。
张堂就是那个倒霉蛋,“回钦差大人的话,这几年来,这是最严重的一次。”
“哦,是吗?”南宫雨辰意味不明的反问,张堂毕竟在官场沉浮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总算是听出来了,语气中的不对劲。
“可是本官看你们却完全不像水灾严重的样子,令灾民夹道相迎,甚至还有闲钱给本官设什么接风宴。”南宫雨辰说到最后,声音拔高。
因为他病着,其实说话的时候是没有什么威慑力的,可是,望着他那双眼睛,不知不觉的就很是胆战心惊。
“大人息怒,我们这些日子以来其实过的也是紧巴巴的,只是钦差大人来了,想着不能亏待,这才有您今日看到的场面。”
一边说着,一边像是很委屈。
南宫雨辰深思了口气没有再说话,心里想着自己到底还是太着急了,倒是被解释过去了。
他抿了抿嘴,心想着按照这个样子,应该是不能再继续问责下去,声音又缓和下来:“这倒是本官的罪过了,眼下灾情严重,所有不必要的事情都可减免。”
“是,臣知道了。”张堂战战兢兢地回答着,心想着这可不是普通的纨绔子弟,先前是他没打听清楚,轻视了。
南宫雨辰随后轻轻敲了敲桌面,“灾情到底严重到了什么地步?报回来的,我并不相信。”
张堂感觉自己额上冷汗连连,心想这个钦差大臣虽然是从兖州回来的,可是却一点都不好,糊弄,他都把中央糊弄过去了,他竟不信。
“灾情的确已经有所缓和,但是还是不可忽视,堤坝有些地方被冲塌了,导致不少临近堤坝的田地被冲毁,春日刚刚播下的种,还没等到收就已经被冲坏了。”
张堂如实说道,南宫雨辰听着心里不是滋味。
“大人请恕下官冒昧,这赈灾款朝廷到底什么时候拨?”张堂问道,表情的的确确是着急的。
南宫雨辰虽然知道这人在作秀,可是也不能直接拆穿,回答道:“国库的银子需要用来精养士兵,空不出余钱,只能募捐。”
张堂有些不可思议,朝廷给他的话,明明是等钦差大臣抵达之后,就有赈灾款了,这钦差大人说的怎么还和朝廷不一样呢?
“可是朝廷说……”
“本官是钦差还是你是钦差?”南宫雨辰不等他询问,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来的路上,他其实也看见了,路边夹道相迎的,不少人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但是也有不少人衣着鲜亮,一看就一点苦都没受。
这些人平日里面压榨百姓,自己赚的盆满钵满,等到真的出事了,却一分钱都不拿出来,没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