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送的信可已经送过去了?”杨艺雪对着落地铜镜摆弄着衣裙,脸上挂着欢喜的笑容,仔细看,竟还有几分羞赧。
婢女原本还笑着,闻言却忽然之间有些笑不出来,十分害怕的回答道:“小姐,不是奴婢不去,而是……而是南宫公子已经离开了。”
杨艺雪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回过头去眼神有些阴暗,“什么时候走的?”
婢女立刻跪下,“这几日南宫公子并没有在丞相府住着,而是在南宫府,奴婢去问时,碰上了南宫府的小姐,她告诉奴婢,南宫公子去了兖州,早早已经离开。”
杨艺雪咬了咬牙,一巴掌扇了上去,“贱婢,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
婢女被打了也不敢说话,一下子跪下,颤颤巍巍的回答道:“奴婢,奴婢怕小姐不高兴,就没说,求小姐开恩。”
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杨艺雪抿了抿嘴,坐下来摆摆手,“把人拖去伙房。”
闻言,外面进来两个壮汉,二话不说就拖着婢女离开了,婢女不吵不闹,却是觉着这样已然是最好的结局了。
她坐在椅子上,食指曲起,贝齿咬着手指关节,正在抉择要不要去。
其实回京之后叫父亲主动去送礼,已经有些太过于主动了,要是眼下还要主动跟着去兖州,是不是她也太廉价?
杨艺雪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目光落在了前几日买回来的圆领袍,大红色的袍子滚了一圈金边,还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金乌鸟。
她拿过来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攥紧了衣角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换上了衣裳。
既然是她杨艺雪想要的人,那追一下也无妨。
杨艺雪仔细描粗了眉毛,长发用圆领袍同色的发带绑起来,柔柔弱弱的模样,顿时变得英气十足,只是那双看似无辜的眸子,反倒是让她有些不伦不类的。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包袱,带了许多银子出了门,雇了一辆马车,也前往兖州。
这次她需得快些,说不定,路上就能和南宫雨辰偶遇。
“阿嚏!”
柳欣鸢猛然打了个喷嚏,默默从后院到了前面,桃子轻轻的啜泣声像是小刀子一样,一次一次刺在她心上。
她合了合眼眸,随后睁开眼睛,看着店外人来人往,有嬉笑玩耍,有争吵怒骂,人生百态各不相同。
柳欣鸢回过头去,透过半掩的门扉,看到里面仍旧跪在地上的桃子。
所谓人之欢喜并不相通。
“鸢儿!”
门口忽然响起邱欣丽的声音,她猛一下反应过来,看向邱欣丽,“我在这儿,阿欣,发生什么了?”
邱欣丽表情慌慌张张的,看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
“哎呀,我也说不清楚,你赶紧跟着我去趟同福酒楼,到了你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邱欣丽上前一把抓住了柳欣鸢的手。
被她拉着跑出去,柳欣鸢有些觉得莫名其妙的,她问:“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你慌慌张张的?”
言罢,柳欣鸢看到还有一小段距离就到的同福酒楼,也不继续问了,直接提着裙摆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