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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远方来客(2 / 2)

那是一个寒冷的腊冬,坑边的杨树林插入银灰色的天空,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早晨朦朦亮,盘天一母亲刘春兰,头戴蓝色的头巾,背上一大塑料箱子,拉开庭院铁大门,步行集市去卖灯笼。

那时候,各种颜色的灯笼全是手工制作的,基本框架取材于高粱杆,然后在框架上蒙上一层宣纸就制做好了一个灯笼。蒙皮纸制作步骤大概分为:折叠、缠绳、干蒸、折弯、定形。晒干后,变形的颜色纸就可以折叠成球体形状了;然后用浆糊粘在框架上,上下圆柱口再贴上彩色胡须状碎碎纸,一个完整的灯笼就制作好了。

每个夜晚,盘天一睡在被窝里总会默默地看见母亲,在微弱的煤油灯下数着那今天卖灯笼挣得几块钱,数了一遍又一遍。

蘑菇状大柳冠,几条粗壮的岔枝延伸至屋顶,一缕缕炊烟漫过树枝,树上几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地飞来飞去。

院落里摆满了长长的方桌,上面放置了许多定型好的颜色纸和各种大小毛笔。盘天一母亲在制作几个大红灯笼,蒙皮材料首次采用塑料纸,这次定形还比较稳定。然后,用她那灵巧的手,在彩纸上画上凤凰轮廓;再用硬纸做成立体的凤凰,彩色凤尾分别贴在灯笼上,四只凤头朝外,每只嘴里都叼着一个五彩的绣球,高高挂在门头两侧,实在是好看极了。

“娘!为什么要做这么大的灯笼啊?”盘天一睁着一双乌黑明亮的圆眼睛,稚嫩的小圆脸充满了好奇心。

“仔细看好了,你和姐姐要学会制作灯笼啊!”盘天一母亲把制作好的红灯笼放置一边,重新又拿了一个灯笼框架,用手提在盘天一面前,微微一笑:“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了啊!制作几对灯绣挂起来,期待带明年带来福运呀!”

“娘!我要学习制作灯绣灯笼!”盘天一也许比较好学吧,脸上露出傻傻地微笑,一双眼睛像月牙一样弯弯的。

盘天一母亲心灵手巧,多才多艺,一家人都受影响,自然也会些手工刺绣和绘画。就连盘天一父亲也时常搭把下手,帮助母亲赶制一些灯笼卖给周围的乡亲。这不,厨房烟雾缭绕,天一的父亲正在往灶锅里添加干枝柴火呢!差不多时辰,盘玉揭开大大的锅盖子,锅里放满了一块一块缠了绳子的宣纸。盘玉身着军绿色外衣,手戴白手套,麻利地拿出滚烫的长条方块宣纸,然后快速地把两端折弯形成U字状,用绳子固定好,拿到外面进行晾干。

院子里,姐弟两在学着母亲制作灯笼,旁边的簸箕里装满了红的黄色等各色的灯笼球球。

“一个,两个……”盘天一数着灯笼的个数,同时兴致勃勃地堆叠着灯笼的造型。

旁边扎着马尾的姐姐,约莫十五岁样子,轻松熟练的制作好了一个灯笼,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入笆斗里,看到弟弟在旁边偷懒闲玩,顿时不开心了。

“弟弟!不要把灯笼压扁了,赶快做啊!”

盘天一气急不过,小嘴撅着:“不好玩,娘!我不做灯笼了!”

“好,若累了,你和姐姐都歇息会吧!”盘天一母亲望了望姐弟俩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

姐弟两坐着小板凳,看着满院放满了纸灯笼和其他材料。姐姐心里一时无趣,就聊起了自然课老师讲的故事。

“你知道吗?在太古之前,有颗星球因为某种原因而爆炸了。上面活着的外星人乘坐太空飞船逃到了其他地方了!”

“外星人长啥样啊?”

“和人类差不多像吧!这个老师没有说!”

“他们会不会来到了地球?”

“那谁知道啊!说不定哪天,我们这里也会遇到天塌地陷,星球爆炸之事吧……”

姐弟俩的一番对话,深深地印刻在盘天一心里,想想那种陨石从天而降的可怕场景,心里多少会有些胆颤!从此之后,盘天一在心里萌发了新的想法。我来到这个世界,它是真实的还是幻觉的?我为什么会存在,这个世间变化都以我为中心而存在着吗?假如哪一天我死了,这个世界还会存在吗?或者,每个人的世界都不同,世界也不会因某个人的消亡而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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